楚璃拿云瑾没办法，什么叫理解他？她确定他需要这种大度么？
“不着急，亥时再出发也不迟。”
云瑾拿着她的夜行衣左右比划，觉得应该挺合身，要是再配个斗笠，就跟杀手差不多了。
“对了，我总觉得白小姐最近举止有些奇怪，她明知大家都不喜欢她，为何还要非得跟着我们？她到底是对你有十足的把握呢？还是压根儿就看不起我？只当我不存在？”
楚璃有点头疼，看来这天下所有的女子都一个样，吃起醋来没有任何道理可言，不过他倒是喜欢云瑾难得一见的醋意。
“她毕竟是一介女流，又与我们同窗三年，她想同行，谁也开不了口赶人，这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现在啊看个小丫头都心力交瘁，哪还有时间去管闲杂人员。”
云瑾笑得好不欢快，这么内敛克制的一个人，情话说到这种程度已是相当不容易了，她不能要求太高。
“子羡，你喜欢我什么？是仙女的容颜还是魔鬼的身材？”
楚璃将云瑾从头看到脚：“我喜欢你的幽默感。”
云瑾不服气，继续挖坑：“弱水三千，你为什么只取我这一瓢饮？”
楚璃抖了抖衣袖：“因为这瓢离得最近。”
“那，那万花丛中过，你怎么只摘我这一朵小野花？”
楚璃波澜不惊：“因为其他的都不好养活。”
……
云瑾放弃。
亥时未到，两人下了楼，云瑾拉着楚璃往双桂坊方向走，楚璃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在牌楼下停了下来。
“你昨晚去逛青楼了？”
“哪能够？”虽然想，不是没去成嘛。
“诶，在那。”云瑾终于找到了。
“那个乞丐？”楚璃顺着云瑾手指的方向，看到一个乞丐正在乞讨，不过似乎与其他乞丐起了争执。
“那些就是净衣派的人，他们和污衣派在争夺双桂坊这块地盘。”云瑾为楚璃解释。
然后，他们成功地看到了污衣派的弟子被赶出了双桂坊。
“走，跟上去。”
云瑾和楚璃悄然跟上了那乞丐，七拐八拐，走到一人烟稀少的地方。
“你们是什么人？”乞丐停了下来，警惕地看着他俩。
云瑾好脾气地告诉他：“回去通知你们乔副帮主，就说今晚同一时间，有贵客到访，让他做好准备。”
乞丐戒备心很重，并不接云瑾的话，云瑾又道：“你只管现在回去传个话，我们不用你带路，乔副帮主肯不肯相见也不用你操心。”
大概是云瑾笃定的样子让乞丐有了几分相信，他一步三回头，最终消失在黑暗中。
“自从近年天灾人祸不断发生后，这丐帮的人数就越来越多了，若没有人去好好引导这些人，一旦发生骚乱，势必影响朝纲。”
楚璃望着乞丐离去的方向发表感慨。
云瑾问楚璃：“以前丐帮发生过骚乱吗？”
楚璃道：“十多年前，有学子不满当时的科举制度，联合全国各地的读书人上书请愿，要求得到与书院派同等的选拔权。当时丐帮受人挑唆偷抢了不少进京赶考学子的盘缠和书籍，导致那一届科考无一人民间学子参加。而且还有不少地方的学子气愤之余，集体烧毁书籍，公然与朝廷对抗，朝廷派兵镇压，抓了不少读书人，史称‘焚书案’。”
这简直跟文字狱似的嘛。
两人边说边往乌霜巷走，云瑾依稀记得她在书院时听说过此事。后来朝中也因此事分了两派，一派主张旧制度，人才选拔继续以书院为主，另一派则主张改革，提出同等科考，公平竞争的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