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阶射了几次,将肚兜上的一朵粉色桃花浇满白液,在冷水中又泡半宿,药效催发的欲望渐渐消退。
被人设计,他气不打一处来,奈何楚得位居王爵,明面上不能报复得过火。私下里他命御史台的官员弹劾楚得——蓄妾养妓,放浪形骸,有损皇室颜面。
楚政了解内幕后,忍俊不禁。沉阶既要讨公道,楚政自然给颜面,秉着公正严明,对楚得小惩大诫,罚他去寺中清修三个月。
楚得在红粉堆里打滚惯了,骤然几个月不能碰女人,气得每夜对着大佛金像咒骂沉阶。
——自个清心寡欲,拉上旁人一同受戒色之苦。
这笑话在京城流传半月,再没人敢给沉相送女人。
千里之外的吴兴,开春也是一阵热闹。
杜窈窈一大早去铺子,经过东市街坊,那边敲锣打鼓,人声鼎沸,闹腾如一锅煮开了的粥。
“什么事呀?”杜窈窈掀开马车的窗帘问。
婢子小翠答,“是吴兴书院复开了。前院长的女儿回来,赶着春闱这会儿,重操父业。”
“这样……”杜窈窈若有所思。叶莹不是在京城的书院当夫子,怎么好端端突然回吴兴。
小翠跟杜窈窈来此地不久,但她年纪小,生得黑皮圆眼,一副憨实长相,和附近的邻铺打得火热,消息探听得也多。
她说:“听说是京城沉相公的小情人呢。她回家乡,咱们这儿的新任太守对她多有照料,给她置办宅子田产,寻找护院。今日书院开业,太守亲自过去捧场。”
杜窈窈涩涩一笑,“是嘛。”心里无端酸得冒泡。
“嗯嗯!”小翠不觉杜窈窈的异常,肯定地,“想来定是沉相交代的。”
杜窈窈咬唇,腹中五味陈杂。
叶莹父女于沉阶有恩不假,如今他俩到哪种地步,她真猜不准。
原书叶莹本是他的妾室。
“夫人,要去看看嘛,大家说叶姑娘长得很漂亮呢。”小翠闲不住,伸长脖子往外看。
“去吧。”杜窈窈语气淡淡的。
不知叶莹有没有跟了他,看这情形,可能跟了。同为女人,差别就是这么大。
叶莹有房有田有事业有护卫,而自己,跟他远行南诏,一路颠簸辛苦,还要纵着他的欲望,最后有难,落得被抛弃荒野的下场。
杜窈窈看了看手边的帷帽和肚子上裹着的枕头,她现在看似得片刻安宁,实则连光明正大行走的自由都没有。
怕被人惦记骚扰。怕被他抓回去,继续用来当泄欲的工具。
“夫人,您要买点什么吗?”小翠瞧着书院门口两侧的摊子问。
地方最有名望的书院重开,城里卖纸墨笔砚的铺子为沾个喜气,不少商人拿珍品在此贩卖。
杜窈窈平时记账需要用到文房四宝,她一般买便宜耐用的。珍品很少入手。
可这几日是古代举子考试的日子,她作为妹妹,合该给杜文武挑份礼物。
说来托沉阶的福,他估计去年让人在青州乡试中放了水,杜文武今春有幸能去上京参加会试。
两边摊子逛了逛,杜窈窈看上一方岭南的端溪砚,谈好价钱,一百两银子。她正欲付钱,忽闻院门一阵吵嚷。
叶莹身姿袅娜地送吴兴太守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