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国王也是个疏情寡义的人,听见说先吃自己,就怕了,争先恐后躲起来。
却把金圣宫娘娘推出海榴亭外,被那妖响一声摄将去了。
听到这里,我眉头一紧,心说这国王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我知道不少细节,所以这金毛吼并没有撒谎,倘若他要是撒谎,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但后来国王还分辩说此举乃是因为忧国忧民,实属无奈,还邀请天下捉妖师,想要除去了这金毛吼,但是都铩羽而归,毕竟这金毛吼可不是凡人能够对付人。
按说金圣宫娘娘遇见这样不讲情义的国王,也是她的不幸,她当时就该弃国王而从妖怪,但是,哪知道这附近有个散仙叫做紫阳真人张伯端,这个家伙生性多事,听说这消息,就心生嫉妒,恐怕赛太岁和金圣宫娘娘成就百年之好,于是他就慌忙跑去搅和,给公主穿了一件棕衣,令她浑身长刺,就跟仙人球似的。
因此赛太岁不敢近身,于是,两人在一起三年,根本没法儿培养感情。
因此,金圣宫娘娘心中烦恼,就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日夜咒骂赛太岁,骂了三年。摄来一个女子,既不能用,还要挨骂,这样倒霉的事儿,赛太岁居然就忍受了三年,也不杀她,也不打她,反倒情意绵绵,难得如此涵养!
这金毛吼不但在家好男人,出外也是大丈夫。
赛太岁因娘娘变成了仙人球不能用,只好去朱紫国要宫女顶缸,让朱紫国年年进贡宫女,两家相安无事。
谁知后来国王变卦,绝了进贡,因此赛太岁恼怒,就要开战,开战之前,居然先派小妖下战书,可见他懂得人间礼仪,也光明磊落地按照常理出牌。
来到了赛太岁的洞府,被一群小妖拥簇着,几乎是有酒有肉,那赛太岁立刻准备了丰厚的宴席等待我上前来。
“大王今天看起来是有客?”在洞府的深处,传来了一个柔媚的声音,我细细一看,发现是个美妇人。
这贵妇穿的轻巧,浅色罗裙缭姿镶银丝边际,水芙色纱带曼佻腰际,着了一件紫罗兰色彩绘芙蓉拖尾拽地对襟收腰振袖的长裙。
妇人微含着笑意,青春而懵懂的一双灵珠,泛着珠玉般的光滑,眼神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丝世间的尘垢,睫毛纤长而浓密,如蒲扇一般微微翘起,伸手点了点小巧的鼻子,一双柔荑纤长白皙,袖口处绣着的淡雅的兰花更是衬出如削葱的十指。
她落座了过来,又看向了我,只见那粉嫩的嘴唇泛着晶莹的颜色,轻弯出很好看的弧度,如玉的耳垂上带着淡蓝的缨络坠,缨络轻盈,随着一点风都能慢慢舞动。
贵妇说道:“大王,这位少年郎是……”
“他是我认识的一个兄弟,来我这里吃顿酒,夫人……你身体可好些了没有?”赛太岁说道。
那贵妇哀声一探:“什么好不好的,还是老样子,这衣服一日不去,你我便无法行那夫妻之事……”
说着,她叹息了一声。
我心中暗惊,心说这女子可是真够了得,还将夫妻之事说的那么直白,但看她面貌,果然是一个色中的魔女,花里的女妖,看来这一身衣服对她来说,还是非常的懊恼。
赛太岁道:“兄弟有所不知,我俩夫妻甚是恩爱,但因为那牛鼻子道士误会于我,给我夫人设下如此禁制,真是让我俩寝食难安哪!”
“这张伯瑞可是个人物,可是为何他会为难你夫妻,这就有些说不明白了。”我说道。
“还不是那国王搞的鬼……那废物虽然年过半百,但儿孙一个都没有,叔叔应该知道,这厮是个无能的人。”金圣夫人说道。
我心中暗笑,心说这夫人还是说的直白,直接说那国王无能,也是够奇葩的了。
至于这张伯瑞,原来是受了朱紫国国王的委托,方才设下这个法宝。
张伯瑞的来头可就大了,紫阳真人张伯端,据说这人大器晚成,历经坎坷求道路,路过朱紫国时,听闻国王哭诉,于是为了防止赛太俗玷污皇后,紫阳真人将自己的一件旧棕衣变成了一件五彩霞裳,送给了金圣宫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