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才好,永远当你的小朋友。」
话落,我们两人相视而笑,虽然只是一些家常便饭的甜言蜜语,但我却格外珍惜这些得来不易的时光。有些时候,我会在心底询问自己,为什么喜欢薛橙、为什么非薛橙不可?当时,都没能理出一个答案。
此刻心底的答案逐渐明瞭,因为是他让我做回了自己,让我可以在他身边像个小孩子一样。他会生气,会难过,却从不责怪我的衝动,总是会站在我的立场替我想。
我想,这辈子我都戒不掉关于喜欢他这件事了。
薛橙餵我吃完饭和药以后,不管我的撒娇,执意去了学校,说是今天有个重要的报告,他一定得出席,便留我一个人在家。
望着空荡荡的空间,内心顿时感到惆悵,也想起似是很久没有见到所谓的家人们。早出晚归,是日常。就连一句「早安」也不愿意和他们说上。
总觉着他们在隐瞒我的事非同小可,连薛橙也被说服下,一同让真相石沉大海。
我不是傻子,知道当时莫叔叔把薛橙喊出去,为得是说我的事情。那句「莫叔叔和你说了什么」是试探,试探他愿不愿意对我坦承,没料到,他竟选择了一起「隐瞒」,说实在,我挺难过的,并不是因为他选择隐瞒,而是我以为他了解我,他若是了解我,就不会选择莫叔叔的提议,让我继续被蒙在谷底。
自以为是的体贴,对当事者来说才是最大的伤害。
他们永远无法理解,像傻子一板被耍得团团转是什么样子的感觉。
越想,想心头越堵得发慌,实在闷得不行,要是继续待在家,肯定会酿成大祸。于是我不顾薛橙的警告,披了件外套和带上口罩后,便出了家门。外头冷风肆意侵略,我将外套拉得更加严实,要是让病情加重,这次薛橙把我锁在房里都说得通。
站在公车站牌前,想着下一个目的地该是哪。莫家吗?却又觉着不妥,要是现在回家,也不知道该同他们说些什么,过多的嘘寒问暖都显得矫情。最后,我索性前往薛橙所就读的大学,想看看,他是不是正如他所说的处在水深火热的报告地狱中。
下了车,我大大伸了个懒腰,明明车程也不过就短短的半小时。
「观冬大学」四个字崁入眼底,有朝一日,我也要成为这儿的学生,继续和薛橙一同上下课,每天睡觉前,睁眼后,第一眼见到的,都是他。
公车站牌后方是一栋正在兴建的建筑物,好奇心作祟,我上前看了公告招牌,细读上方的文字后,才得知是观冬的学生宿舍,预计明年完工。
也不知道何来的自信,我内心竟篤定了自己觉会考上观冬,并且在明年的这时候,和薛橙一同住进这间宿舍。
人生存下去多半只需要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片刻,我真下定决心,不管要付出多少努力,也要以最低分的姿态进观冬。不单单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薛橙。
我迫不及待想与薛橙分享这想法,更想听见他给的鼓励。于是我不顾现在交通号志还处在红灯的状态,执意想闯过马路。孰料,身后却传来了叫唤声,而那条声线,该是记忆深处最熟悉的存在,然而我却怎么想也想不起。
好陌生,可他喊着我的名字,却又如此的让人心悸。
「仕洋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