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玧洋。」护士小姐喊了我,示意要我进去。
我起身,想踏出第一步却发现沉如石。
薛橙察觉到我的异样,并没有嘲笑我,反到同我起身,主动拉起了我的手,即便在场有着许多人,他也不在乎,朝我露出抹好看的笑容,要我别担心。
「别怕,我在呢。」
那句「我在呢」予此时的我而言,无疑不是一剂强心针。
进了诊疗间,薛橙也没松开我的手。在我看见医生准备把手中的麻醉药剂注入我我嘴里时,手不自觉加紧握他的力道。
薛橙轻笑,空着的另隻手,盖上我的头顶,轻揉的抚了几下,无声的安抚,彷彿告诉着我,别怕,就算天塌下来了,他也会在。
「医生,我真的不会死吗?」在针落下的前一刻,我再度询问,「我还有很多事没做,不想要那么早死于非命。」
「小伙子,」医生无语的抬头,看向薛橙,「告诉你弟弟说,打个局部麻药死不了的。」话落,不给我犹豫的时间,医生眼明手快的替我撑开嘴,将麻药给注入。
我闷哼了声,薛橙原本白皙的手也被我掐出好几条红印来。
薛橙清楚看见我眼角边渗出的泪水,内心很是心疼,语带稍嫌加重的告诫医生:「医生,请您别这么粗鲁,他怕疼。」
行医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被人说动作太过粗鲁,况且对象还是个男孩子,一瞬间,医生后悔今天出门前没先看农民历,才会遇到如此荒唐的事。
医生没多加理会薛橙的告诫,自顾自地开始替我治疗。
其实看牙医没我想像中的恐怖,不知道是因为麻药的关係,还是因为身边的人,我微微仰头看向薛橙装满盛情的眼眸,清澈的宛若无净的大海。掌心传来的炙热从未消散,就连搭在头顶上的大掌,也不曾移开,时不时还会问我:「疼吗?」
不疼,有你在什么疼都是小意思。
「小朋友,你别乱动。」医生抽出放在我嘴里的仪器,即使戴着口罩,光透过眼神,我仍感觉得出他的无奈,「要是弄到其他颗牙齿,我可不负责。」
以上的言论,我当作医生是忌妒我有薛橙这样一个优秀的男友,才会出言恐吓。
「好了,剩下的等下次来,我再帮你用,你可以去柜檯约时间了。」第一次,我这么不希望治疗结束,我依依不捨的坐直身子。
「我先去柜檯帮你约时间。」话落,薛橙松开了手,离开前,我下意识抓上他的衣角,眨着双眼,像极了隻被主人丢弃的小狗。
「橙橙宝,我牙疼,走不了。」我朝他伸出手,示意的甩了几下。
闻言,医生白眼简直翻到天边,冷冷飘来句,「你是牙疼,又不是残废。」
瞪一个比自己年纪大的人确实不尊重,于是乎,我选择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薛橙看着我不断摆动的手,无奈的轻笑,随后搭上,「小无赖。」
「只对你一个人无赖呀!」顺着力道,我扑上他的怀中,头顺势于他的颈窝蹭了几下,「我等会回家要先开瓶可乐来喝,这几天牙疼都没法喝,憋死我了!」
薛橙本想出口制止,却被另一旁的人儿抢先一步,用着不修边幅的话语,「牙都还没完全治疗好,就想喝甜死人的碳酸饮料?想恶化也不用这样。」
连环衝击,简直无以回懟,平时在学校地伶牙俐齿都不管用了,头一次有如此无助的感觉。只能憋屈的鼓着腮棒子,头低低不看向任何人。
看见我的一声不吭,薛橙将我拉到身后,「医生,话别说的那么重,他也不过就是个小朋友。」
「你眼中的他永远都是小朋友,」医生搁下手中的诊疗器,有些语重心长,「他就是这样被你惯坏的。」
薛橙倒不觉得如此,微微侧过头,看着仍旧在闹脾气地我,轻笑,「没办法,世界上只有一个他,能不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