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感官是上太赋予我们最好的礼物,可有时候我真心讨厌,这些种种恩惠。好比此时,我忒想哭,因为我感受到抓住我的力道是曾经的温柔,害怕我受伤、害怕我会疼,所以几乎是费尽所有心思,只想保障我的安危。
可惜他松开手了,在我习惯他带给我的炙热以后,狠狠地拋下我。让我没日没夜身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无尽的痛苦、挣扎。
抿紧双唇,手腾在半空中,我轻喃了句:「对不起。」大掌轻附上他的头顶,水平线移的对上自己的下巴,恰到好处的身高,熟悉让人心惊。
为确定心底的臆测,手顺着发丝贴上他的脸颊,菱角分明的下頷线,有肉的鼻尖,甚至厚薄适中的嘴唇,以及嘴边微微凸起的虎牙,都唤醒心底最深层的记忆。
我几乎可以确定眼前的人就是莫玧洋。
可就现实层面来说,莫玧洋怎么可能出现在这?他都躲我躲一个月了。况且依照我对莫玧洋的了解,他极度讨厌这种人多的场合,种种因素,眼前的该只是长得像莫玧洋的人,而非本人。
思及此,失落感重重砸上心头。明明他都已经选择拋弃我,也带给我如此明确的指示,我却还是无法狠下心来忘记他,甚至次次祈求他的归来。
为什么爱一个人会如此的卑微?
「薛橙,决定好了吗?」范楚谚见我迟迟不动作,出声询问。
就算爱的卑微又低廉又如何?这样的爱也是爱呀!
也足以去证明自己还有能力爱着一个人,也捨不得放弃与他有关的任何一切,他不要我了,不代表我不能爱着他。
倾身,将头凑近对方的颈窝,像隻小狗找寻主人熟悉的气息,嗅了几下。
我的举动吓着了莫玧洋,他缩了身子,却忍不住笑出声,呢喃了句:「你属狗啊?」随后,他摀住了嘴,为自己的粗枝大叶感到懊悔。
仅是短短的一句话,足以让我会心一笑。
摘下黑布,重见光明的瞬间,本该是不适应光亮的。可是太贪恋眼前的人的面容,是那样的熟悉,以及让人沉醉。我跌进了他装满盛情的眼眸中,波光粼粼的宛若大海。
片刻,我好想哭,为什么得用这种方法才能相见?
所有偽装在遇见莫玧洋后,全属瓦解,我哭了,却不是嚎啕大哭的那样,是隐隐啜泣着。即便是这样,也足够让他慌了手脚。
他不知所措的左右张望,甚至朝范楚谚投射求救视线,然而,范楚谚却是一脸事不关己的摆手,压根不想瞎搅和别人的家务事。
无计可施的莫玧洋,一把把我揽入怀中,「别哭了,我在呢。」
那句「我在呢」无疑不是压跨我的最后一根稻草,眼泪不受控的滚滚而落,话支离破碎到,不细听,压根无法拼凑出最初的样貌,「为什么前些日子要消失不见?不是说好要成为我的全世界?为什么食言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