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仙鹤应该快到九重天了,不晓得天帝看了书信过后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如果他真如萧逸歌说的那般睿智,定能看出猫腻吧?
阴阳君看了眼我,眸色暧昧不明地道:“小七姑娘非池中物,未来可期啊,来来来,斟酒斟酒。”
他一喊,漓漓就拿着酒壶过来了,先给念斟倒了一杯,接着是阴阳君、倚天和我。我盯着杯里的酒,心里很是戒备。
大长老已经给漓漓最后期限了,她肯定会找机会下手,这宴席就是最容易下手的。
可这么多人,她怎么下手?
“哎哎哎,来了来了,今晚最珍贵的一道菜来了。”
我正暗忖着,念斟的贴身小使急匆匆端着一个大砂锅过来了,人还在门口,这浓郁的香味就飘进来了,香得令人垂涎欲滴。
他放下砂锅时,里面还在冒气泡,各种珍贵药材都炖在了里面,看样子真像是不得了的东西。
“来,大家都喝点啊,这可是人间天上仅此一回的美味佳肴。”念斟说着深意地看了我一眼,又道:“七儿,你也来一碗吧,滋补得很。”
阴阳君端着碗汲了一口,一脸满足的道:“好喝,确实好喝,我记得上一次吃仙鹤肉还是一千年以前呢,啧啧啧,那真是忘不了的美味啊。”
仙鹤肉……
我盯着砂锅里热气腾腾的肉汤,感觉太阳穴忽然突突地跳了起来。昆仑山只有一只传信的仙鹤,所以这只是?
那我的信?
我转头看了眼念斟,他脸上挂着笑,但眼底却冷冰冰的,眸光在我脸上意味深长地扫了下,又漫不经心收回去了。
我头皮发麻,怒火蹭蹭地往头顶上冒。
念斟,念斟,你怎么可以这样歹毒啊?
我想起了小时候跟萧逸歌偷偷上天庭那次,一到南天门他就牵着我的手往蟠桃园跑,他一脸雀跃,毫无城府。
这才过去多久,他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斟哥哥,你们先吃,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
我实在没办法在这儿谈笑风生,起身直接走了。漓漓紧跟了出来,走到转角就把我挡住了,她眼神很阴鸷,透着凶光。
她与我实力上悬殊很大,所以我并不怕她,直接一把推开了她。
她忽然从袖兜拿出了个漆黑的木盒子想打开,我飞起一脚踹在她手腕,那木盒瞬间飞了出去,被我一把给抢了回来。
“这里面是噬魂香吧?想对付我,哼!”我怒视着漓漓,又道:“若非看在你也是被大长老胁迫的份上,我定饶不了你。”
我把这木盒子放进了袖兜,前脚刚回到厢房,念斟后脚就跟来了,从怀里拿出了那封我让仙鹤送给天帝的书信。
他倒也没生气,只是看着我,黑黝黝的眸子如万丈深渊,根本看不透。
“七儿,我以为不管你如何恨我,心里头至少还惦念着儿时的情分。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山河可证,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顿时气不打一出来,怒道:“你还是以前那个念斟吗?还是那个因为一直受伤的山雀难过,看到小乞儿会给她买包子的念斟吗?是你自己变了,那也别怪我心狠。”
念斟咬着后牙槽不说话,脸很阴霾,朦胧的灯影他,他看起来十分可怕。
我又道:“是,我是让仙鹤送信给天帝,我就是要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你即便是生气冲我来就好,为什么要杀了那仙鹤,还把它炖了?”
“因为我舍不得!”他也怒不可遏地吼道,“这六界苍生都不过是我眼中俗物,唯有你是我心头上的宝,这么多年你难道不懂吗?”
念斟狰狞着脸朝我走来,我被他吓得不停后退,最后被逼到墙角退无可退。
“你你你要做什么?”
他敛下眸子望着我,忽然一把抱住了我,低头就朝我吻过来。
我忙别开头,抵着他的胸不让他靠近,可他力气太大,直接把我抵到墙上,用身体死死挤压着我。
念斟拽着我的双肩几乎要把我拎起来,咬牙切齿地道:“他喜欢你,我也喜欢你,我是天帝亲封的紫云神君,我是仅次于大殿下的存在,你为什么从来都不给我机会?”
“你放开我,放开我!”
我奋力挣扎着要推开念斟,可他的手如铁钳似得根本无法挣脱。情急之下我想到了袖兜里的噬魂香,于是拿出开对着他的脸就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