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太明白自己和陆靳尧之间体力的差距了,别说陆靳尧是个练家子,就算他只是个普通男人,这种性别上面的巨大差异也是完全没有办法被弥补的。
一个女孩子,是永远也不可能和一个男孩子在力量上正面抗衡的。
沈茜兮的原则就是,在自己能够做到的事情范围内倾尽全力,在自己做不到的地方,果断放弃,不要白费力气。
她能够感觉到,在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陆靳尧的身子细不可查的僵硬了一下,他像是有些不敢置信这句话是从沈茜兮的嘴里说出来的。
他连呼吸都是暂停了的,整个人恐慌到了极点。
谁敢信,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别人横把刀在他面前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的人,竟然会因为沈茜兮一句话而感到恐慌。
如果被帝都那些人看到了,一定会笑他惧内。
可是不重要,其他所有人的看法加在一起都比不上一个沈茜兮。
他抱着沈茜兮没有松手,声音却低低的,哑哑的,像极了一只收尽委屈的小流浪狗:“我不是要故意瞒你的,我就是觉得你知道了这些事情一定会操心很多。”
“你本来身体就弱,又出了这么多事情,肚子里的小子又不争气,天天都折腾你。”
“你看你这段时间每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好不容易吃下去一点儿,你没过一会儿就吐了。”
“我就是不想让你操心这么多,我都会去解决的。”
他说到这里,似乎像是词穷了一样,抱着沈茜兮也不知道说什么,活像个三岁的孩子,不肯放下自己最喜欢的那个玩具。
身后站成排的小南和影卫们看到这一幕,一个个都忍不住大眼瞪小眼的,张大着嘴巴,就差没吞下个鸡蛋了,只有江直,他坐在角落的凳子上,手里捧着一杯黑咖啡,眼神静静的看向窗外,谁也看不透他现在究竟在想什么。
仿佛面前的陆靳尧和沈茜兮根本就没有在他的视线范围以内一样,他整个人安静得可怕,仿佛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沈茜兮听着陆靳尧的话,态度上也多少有些软和了,她当然也不是真的要回国,女孩子嘛,总是会在某些时刻或多或少的作一下。
但是沈茜兮很会拿捏这个度,就比如现在,当陆靳尧给她台阶之后,她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顺着台阶就下,坐在病床上,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陆靳尧这一次没有推拦,直接道:“其实这件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麻烦也很麻烦。”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看着沈茜兮看着自己的眼光,他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前不久,庭生被人匿名举报,说他这次进的货里面有走私的违禁物品。”
“最重要的是,在当场的检验之中,警员也就真的查出来了这个东西。”
“人证物证都在,他这一个官司,是吃定了跑不掉的。”
沈茜兮听着,眉头紧锁,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还是女人的第六感,她总觉得这件事情可能没有陆靳尧说的那么简单。
“江直在来m国之前,就已经给庭生办了一个精神状况的证明,为的就是能够把他从这个困境里给保出来。”
说到这里,就连陆靳尧都多少觉得有些奇怪了,华国的法律江直他比谁都研究得透彻,一旦能够证明一个人的精神层面上有问题,那就可以逃掉很多的责任。
陆靳尧觉得这件事情多多少少应该到这里就已经结束了。
可是他没想到的事,却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