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侯势力积乱已久,她只是个噱头,那些人早就有了二心,不过是提起发作了而已。
“必须要她去么……”她呢喃道。
晏瑜葭语气难得认真:“原著里因为大越的威胁而忽略了南边的战局,最后导致大晏灭国。现在的情况已经比原文里好了太多了。”
晏瑜棠厉声反驳:“可你也说了,父皇一共往南边派了三位主将,没有一人在那三个军侯手里讨到了好处。”
“他们能比得上谢方寒么。”
晏瑜葭一语中的,晏瑜棠当即就失了声。
谢方寒当然要比那些人强,这一点她深信不疑。
但是这并不是能让她安心的理由。
南边的局势从晏瑜葭的三言两语中就得以窥探到其中的凶险,让谢方寒孤身去那种地方,她真的放心不下。
“你要相信她。”
晏瑜棠揪着自己手里的帕子,是,她只能相信谢方寒了。
内战的消息晏瑜棠刻意压了下来,除了几个信得过的大臣,外界一概不知道,户部尚书在家刚歇了两天就被大内密探拎进宫开始做预算,谢方寒那边也紧锣密鼓的准备着,南边的消息繁杂,多到她甚至没有时间入宫,等到两边各自准备的差不多时候,正月十五已经近在眼前了。
将军府依然还是只有她一个人,卫百里那边她刻意让小花拦下了消息,老爷子岁数大了,知道了也是跟着操心,临走前再告诉他也是一样的。
冬天的月亮升起的早,谢方寒看着悄悄挂在半空中圆月,考虑了片刻后,扔下了手上的信纸,拎着大麾出了门。
她到棠园的时候晏瑜棠已经穿戴完毕坐在厅里正在看书。
看起来是早就准备好了。
谢方寒心里一暖,决定逗逗她。
“殿下书拿反了。”
晏瑜棠猛地一惊,下意识把手里的书转过来,转到一半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随手放下手里的书,瞪着那双秋水眸子恶狠狠的看着她。
谢方寒没憋住笑出了声。
她根本不知道晏瑜棠那本书到底是正着拿的还是反着拿的,她只是猜晏瑜棠穿的这么整齐,不是要去找她就是听到了宫人传话说自己进宫了,无论哪一种,都不会拿着书。
所以她就决定诈她一下。
现在看起来,她猜的应该不错。
晏瑜棠听她笑出了声,脸上泛起一抹红,僵硬的转移了话题:“你来干嘛。”
谢方寒抬手给她拢了拢披风,笑着道:“来找你出去玩啊,今天是十五,街上热闹着呢。”
晏瑜棠这几天也觉得有些委屈,自从知道了谢方寒要南下后,她的心里就不踏实,结果谢方寒还突然开始不进宫,这么多天她又恼又担心,好不容易等到了十五,她抽出了时间准备上门“质问”,结果这人偏偏这时候进了宫。
她这一口气被梗的上不去下不来,直接憋红了她的眼眶。
谢方寒还在给她检查身上的衣服,她看着她想说她生气,心里又舍不得。
谢方寒检查完就看到她家小殿下眼眶红了,看向她的目光还满是委屈,她有些心疼,抬手揉了揉她的头。
“是我不好,怪我这些天不来见你。”
南边的准备虽然重要,但也不是真的抽不出时间,谢方寒自己也在下意识的避开晏瑜棠,她怕她舍不得走,舍不得她的小姑娘。
毕竟这一走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
晏瑜棠在谢方寒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眼泪就有点收不住了,但最终还是倔强的没让泪落下来。
她看着谢方寒强行转移了话题。
“走吧我们上街。”
谢方寒主动拉住她的手,笑着说好。
两人从宫里出来时天早就黑了,街上灯火通明的,吆喝声和笑闹声不绝。
时间尚早,街上的人还很多谢方寒紧紧的拉着她的手,防止和她走散,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被动的随着人潮一步一步的走着。
等到人潮松散了一些,她们终于能停下脚步时,晏瑜棠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她拉了拉谢方寒的手,示意她看前方。
谢方寒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入目的就是一个小巧精致的花灯。
扎灯的人她也认识。
去年的上元节她就是在这个老伯那给晏瑜棠买了一个花灯,还题了半阙词。
“给我买个花灯吧。”晏瑜棠对她道。
谢方寒想起那首还剩半阙的词,眉眼温和的点了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