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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书中一句词没有的路人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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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卫百里还以为他是在开玩笑,谢明远却直言说了当年卫恣生产时的一些事。

卫恣当时的身体是不太好,但是她自幼习武,底子足,谢方寒也没有让她太遭罪,又是在将军府生的产,按理说本不会遭遇罹难。

是谢明涛的夫人,谢明远的长嫂王氏,因为嫉妒卫恣的出身,又担心自己在谢府的地位,命人在卫恣平时的吃食里下了毒,虽然卫恣怀孕后搬回了将军府,可这毒素经年累月的还是积了下来。

卫恣就算底子再好,生产时也是耗费了她太多的精力。

那毒发的又急又猛,谢明远赶回去的时候,卫恣只来得及和他交代了谢方寒的事,然后便去了。

谢方寒虽然没有从娘胎里带出毒素,但是身体素质还是比同龄的孩子差不少,直到她开始练武才慢慢好了起来。

再后来,谢明远抓到了下毒的仆人,从仆人的口中得知了这段真相。

卫百里当日得知真相当即一掌拍断了扶椅的把手。

他一直以为女儿只是难产而亡。

却不想到是被人下毒。

谢明远跪在地上求老将军再等几日。

再等几日,谢淮必然亲自上门将谢方寒推离谢家。

卫百里还记得那日的情景。

谢明远跪在地上哭的像个孩子,一边哭一边还含糊不清的和他重复一句话:

“谢家坏事做绝,可方寒是卫恣唯一的孩子,得把她摘出去。”

卫百里终究还是没有发作。

谢明远说得对,谢家的仇他要报,但是他要先把谢方寒摘出来。

那是个好孩子,也是他女儿唯一给他留下的。

他问谢明远当年为什么不说。

谢明远挂着泪脸上是惨笑,说当年谢淮一力作保王氏,被他抓住的仆人还没能留下证词就被打死,就算卫百里闹到御前,尸体火化死无对证终究也是不了了之。

这些年谢明远不回家,暗地里经营着花梦楼,想尽办法要把谢方寒摘出去,这么多年了,这是唯一的一次机会。

卫百里把人扶起来,摆了摆手让他离开,他没有说别的,算是无声的应了下来。

妻子被亲嫂所杀,父亲却一力包庇,谢明远为人父,也为人子,亦为人弟,他夹在中间也是有苦难言。

除了当今的淑妃以外,这个孩子是当年和卫恣玩的最好的,十多年过去了,说起三个孩子却都让他唏嘘。

……

谢淮本还想着从镇北军入手提及谢方寒之事,卫百里却不从他的意,直接挑明了卫恣当年生产之事。

谢淮闻言瞬间便冷了脸,往事不可追,但真相对方既然已经知晓,此一事必然是不能善终。

卫百里冷着脸看着谢淮:“方寒是卫恣的孩子,你不说我自然也会禀明圣上要个说法,你拦也好不拦也好,都不是你能左右的,而且,谢淮你给我听好了,恣儿的事我会找你清算。”

谢淮见状,没有再多说一句,起身离开了将军府。

他早就知道的。

他和将军府不会善终。

不论是家事,还是国事。

谢明远在谢淮离开后不久就进了将军府的门,卫百里没有迁怒他,但是面上也是冷了不少。

谢明远听完卫百里的叙述,跪身恭恭敬敬的给他磕了三个头。

第二日,多年不曾上朝的卫百里身负铠甲,腰间系剑,大步流星的上了朝。

站在武将首列的军侯自觉地退开两个人的位置,卫百里目不斜视在最前列站定。

晏皇见卫百里上朝也是十分的不解,内侍还没有宣朝,他便先开了御口。

晏皇:“大将军上朝,可是有事要奏?”

卫百里出列,站在文武百官的最前方,红缨如火,一字一句的说出来意。

“臣年近古稀,只得一女,小女福浅,命遭罹难,仅留一幼子于谢家,幼子行三,非长非嫡,谢太师一家以文立身,不重武成,少闻其声。老臣蒙陛下皇恩,世封爵位,然百年过后,荒坟一座,无人问津,今少儿于北地领兵鏖战,初见胜迹,老臣斗胆上奏,请陛下准许,征北将军谢方寒凯旋归京后,承袭老臣爵位,待臣百年后,可为臣送终守孝。”

卫百里的一席话,“炸”翻了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卫百里说的好听,但是说白了不就是来要孩子么,朝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觉得有点荒谬,但也在情理之中,谢方寒在谢家,再有出息也就那样,但是在将军府就不一样了,不论是身份还是地位,那都堪比“飞升”。

老将军也是起了惜才之心,这么好的外孙,换做他们他们也会眼热。

不过最赚的还是谢家吧。

朝臣们纷纷看向谢淮,眼中的热意不散。

谢方寒就算去了将军府,那也是姓谢的,倒是他们没有理由继续针对谢家,太师府面上看着是损失了,但是血缘这个东西,那是说斩断就是能斩断的。

谢淮一口白牙差点被他自己咬碎。朝臣的话他听见了,可事实却和他们想的完全不同,卫百里这话面上说的好听,可话里话外都是在针对他,针对谢家,偏偏他还什么都不能说。

说了就必然要牵扯出当年的事。

王氏,这个王家!

要不是留着他们还有用!

谢淮眼中闪过一丝的阴鸷,尽量的低下头不让人看清他狰狞的面目。

晏皇的目光在卫百里和谢淮的身上来回扫过。

按理说这是朝臣家事,不该放到朝上议论。

可这家事又牵扯到世袭荫封,不放在朝上说也不行。

晏皇没有参与太多,琢磨一了下,便开口问谢淮的意见。

谢淮心里气的在吐血,面上还要说着卫百里的好话,把事情应下来。

晏皇见状,大手一挥,便让中书令开始拟旨。

卫百里拜谢隆恩,重新站回到自己的位置,事情看似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了。

晏瑜棠是在散朝后才知道的这件事。

她手里的消息多,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件事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事关谢方寒和卫恣,她犹豫了片刻,主动去找了自己的母妃廖涵。

母女俩合计了一下午,从千丝万缕的关系中找出了种种疑点。

廖涵冷漠的神色比之晏瑜棠更甚。

事情没有理出头绪,廖涵干脆拍板,说自己要出宫见一个人。

这是晏瑜棠第一次见她母妃神情如此决绝。

果然,事关“心上人”,再冷清的人也会失了分寸。

“安排一下,明日我和母妃要出宫。”她如同往常一般发布命令。

“明日周妃设了花宴,邀请了殿下和淑妃。”明月在一旁提醒。

“嗯。”晏瑜棠点点头,翻了一页白日整理的消息,再抬头时,眼中漫上了冷:“我说我明天和母妃要出宫。”

暗卫明白了她的意思,无声的退了出去。

明月检查好窗户,不用问也知道是为了谁的事出宫,能让晏瑜棠这般的也就北地那位了。

至于分寸?哪还管什么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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