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方菲见状连忙解释,“家兄不胜酒力,郡主勿怪。”
梦兰郡主笑了笑,款款的向外走去。
原本热闹的舫内顿时安静了下来,谢方菲看着低着头的谢方寒想到他刚刚喝的那些酒,十分的担心。
“三哥?”
谢方菲绕到谢方寒的前面,伸手碰了碰她的肩膀。
谢方寒猛地抬头,目光冰冷,似有杀气。谢方菲被这目光吓了一跳,差点栽倒在地。
“逸之。”
一旁的晏瑜棠突然出声叫道。
谢方寒闻声紧绷的身体松了下来,目光也不在逼仄。魏南雁在另一边轻声询问,“逸之,站的起来么?”
谢方寒若是喝醉了那就着实有些麻烦了,她和五公主都不能上手搀扶,这个谢妹妹身份上倒是可以,但是这人的心思不纯,把这喝醉的谢方寒给她照顾还不知道会照顾出什么事。偏偏今天二皇子为了彰显皇家“与民同乐”,上船的时候没有带仆从,其他人也纷纷效仿,导致身边连个能搭把手的人都没有。
魏南雁这边正不知所措,谢方寒却自己站了起来,迈步向外走去,不摇不晃的看着似乎没什么大问题。
谢方菲连忙起身跟了过去,魏南雁扶着晏瑜棠起来,却瞄见晏瑜棠的的手腕红了一圈。
“殿下,这……”
晏瑜棠摇摇头,只是道无事。
魏南雁听她这么说便也不再多问。
两人出去的时候甲板上正是热闹,晏瑜棠一眼就看到了谢方寒,孤零零的站在船边和周围格格不入的,奇怪的是谢方菲不在他身边。
谢方寒吹了风,脑子清醒了不少,想到刚刚自己的失礼,连忙对着晏瑜棠行礼道歉,“殿下恕罪。”
晏瑜棠并不怪她,刚刚也是事出紧急,是她先有些忍不住,谢方寒若不拉住她,恐怕接下来的事就不会特别容易收场。
“你还好?”晏瑜棠有些担忧的看着谢方寒,她刚刚喝得太多了,若是一会酒劲上来,丢脸是小,万一有人趁机栽赃嫁祸些什么,谢方寒是百口莫辩。
谢方寒点点头表示自己还行。
魏南雁找了几圈都没看到谢方菲,不由得问道,“你妹妹呢?”
谢方寒朝着另一边抬了下头,“在那边呢,她的小姐妹刚刚来找她,说是参加什么活动。”
魏南雁也注意到了一路上甲板上这些人似乎都在热火朝天的讨论着什么,只是她们出来的晚,并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
梦兰郡主站在前方声音远远的传开,“为了公平起见,本宫在此重复一遍规则……”梦兰郡主说到这,又看了一眼晏瑜棠。
“你们有仇?”
梦兰郡主在上面讲述规则,谢方寒在下面小声的和晏瑜棠说话。
“不算是。”晏瑜棠小幅度的摇了下头,“她曾经有一次在宫宴上输给了我。”
谢方寒了然,这位郡主也是个记仇的,今天这是要来报仇啊。
梦兰郡主说完规则,场中再度充满了讨论声。
魏南雁走回到原处给二人讲解,“简单说就是做一首诗,关于今日游湖的,题材不限,彩头是一套绮罗闭月的首饰。”
魏南雁说完还咂了咂舌,“这郡主倒是真舍得。”
“很贵?”谢方寒插了一句。
魏南雁重重点点头,“据说是西兆皇族御用的匠师打造的,很为稀少。”
“你要不?”谢方寒的酒劲有点上来了,对着晏瑜棠连敬称都忘了叫。
晏瑜棠听出来谢方寒的醉意,觉得她这半迷糊半清醒的状态十分的有趣,不答反问决定逗逗她,“在场的有太傅家的公子,文采斐然有西京第一公子之称,还有令学家的小儿子,父皇都曾称赞过他他的文章不错,还有太学府上的二子……”晏瑜棠一连说了几个人名,都是有名的官家子弟。
“所以你要么?”谢方寒像是醉了没听懂晏瑜棠的话外音,直视晏瑜棠又问了一遍。
晏瑜棠含笑和她对视,良久才摇了摇头,温和的道,“不要。”
谢方寒“嗷”了一声,首先挪开了视线,继续像个吹风的咸鱼一般,倚着船舷。
“哼,大言不惭。”一道冷声在谢方寒的另一边响起。
谢方寒回头,看着面色难看的男子,想了半天没想起来这是谁。
“哪位?”谢方寒茫然的问道。
“太学府上的那位。”魏南雁在一旁小声的提醒了一句。
“嗷。”谢方寒点了下头,便不在理会那人。
他们又不熟。
谢方寒的反应让这位太学府的公子十分的恼怒,刚刚就听见这人大言不惭的问“要不要”这种字眼,仿佛只要他想就能得到一般,实在是狂妄!眼下这人又如此的轻视自己,让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在下太学府次子,孟长玉,请这位兄台赐教。”孟长玉的声音不低,半个甲板的人都听到了他这高调的请战语。
谢方寒酒劲开始上反,懒得搭理他,正眼都不给他一个。
孟长玉气极,刚要开口,却是东道主梦兰郡主又出了声。
“哦?孟公子可是要与这位五殿下的伴读考校切磋?”梦兰郡主点出了谢方寒的身份,笑着看着晏瑜棠。
魏南雁略有担忧的看了眼晏瑜棠,这位郡主不说谢方寒是谢太师的孙子,却故意点出谢方寒是五公主的伴读,明显是冲着五公主去的,真不知道这是多大的仇。
孟长玉没想到这“大言不惭”的人还是位公主伴读,虽是伴读他却不担心得罪人,若是在场其他两位的伴读他可能还稍微有些忌惮,不过既然是五公主的伴读,那便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整个大晏谁不知道,皇家子弟里,就数五公主是最没有后台的。
孟长玉想的明白,又怕谢方寒不敢出战,连忙置地铿锵的应了下来,“回郡主,是的!”
梦兰郡主本就是为了针对晏瑜棠,自然应允,“ 倒也有趣。”
孟长玉挑衅的看了一眼谢方寒,谢方寒却对着他笑的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