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偷的。”
笔录时,荔枝毫不犹豫承认。
中年浓妆女人一巴掌重重打在她头上,气急败坏地说:“我就知道是你。”
荔枝沉默不语。
“那条项链是我的嫁妆,市面上买不到!”女人怒斥吼道,“你要怎么赔?”
“等我成年,给你赔行吗?”
荔枝勾嘴一抹讥讽的笑,在姑妈家寄人篱下的日子已经快把她折磨疯了,她巴不得离开这女人,住进少管所。
“看把你嘚瑟的,”女人气急而笑,幽幽开口,“赔偿金多得让你没处花吧?我哥要是知道养了你这么个贼,恐怕要从墓里爬出来。”
荔枝起身,莫名有些恼地向她吼道:“你根本不配提我爸!”
吼完那刻她才察觉到尾音的哭腔,她强忍着眼睛的酸涩失魂落魄又坐了下来,面色苍白地看向办事的警察,重复道,“是我偷的。”
“既然是私事,把孩子带回去处理吧。”
“我家不敢养贼,”女人立即摇了摇头,冷声说,“反正她满了十四岁,送少管所管教吧。”
“你不是她监护人吗?”男警难以置信问道。
沉默片刻,他又耐心劝说女人:“那里环境差得很,都是犯刑的关一起,你确定把她送过去?”
女人没犹豫,“确定。”
荔枝淡淡地嗤笑了一声,回想起父母去世不久,几个亲戚商量着问她保费和赔偿金的事儿,他们合起伙来,说抚养她长大,那些钱应该由他们保管,她应该听长辈的话。
几家因为爸妈财产争吵不休丑陋的嘴脸,她至今难忘。
支离破碎的现实让她一夜长大。
“我去少管所。”
姑妈神色诧异地瞥了她一眼,她知道那是因为心怀计谋没有得逞。
真可笑。
“姐,你真的要走吗?”
安冉进房见荔枝在收拾东西,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嗯。”
荔枝低低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