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听说最近蜀南进贡了几匹上好的料子,可是百位蜀娘三月有余才织好的,也不知道谁能有幸得到呢。”
“这还用说,自然是皇后娘娘了。”
“皇上那么宠爱皇后娘娘,有什么好东西不是直接送到娘娘手里的呢?”
皇宫里的一条幽僻小路上,两名宫女正端着托盘朝着磐玲宫走去,嘴里还不停嘀咕着闲言碎语。
躲在墙角草丛里的沐盈喜悄悄倚在红墙边,颔首低眉,静默地听着宫女的话语,心里一阵嫉恨。
这一切凭什么是沐卿离的?
明明她才是沐府最娇贵的大小姐,为什么要在这皇宫里躲躲藏藏,而沐卿离却成了后宫之主?
凭什么?
浓浓的妒忌之意瞬间漫上了沐盈喜的心间,她攥紧了手里的拳头,眉头紧锁,脸色难看。
仇恨冲昏了她的头脑,一个不稳,她重重摔在了花坛边。
沉闷的一声吸引了宫女的注意。
正当她们准备前去查看的时候,一个隐秘的眼神示意她们离开。
见状,宫女加快了脚步,沉默离开。
惴惴不安的沐盈喜匆匆从地上爬了起来,蹑手蹑脚地躲进了石柱后,屏气凝神。
所幸,宫女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沐盈喜舒了一口长长的气,警惕地瞥了一眼四周,确定四下无人后,才起身离开。
入宫前,云渊曾经告诉过她,在皇宫东南角的逢春园里还有他的人,只要她找到机会悄悄过去,找到一个有特殊胎记的宫女,便可传信。
夕阳西下,金色的光辉悄悄落在了逢春园的湖面上,水波粼粼。
一座荒废已久的石门前,沐盈喜谨慎地走了进来,凌厉的目光在四周不断游走。
逢春园在皇宫偏僻的角落,很少有人前来,日积月累也就废弃了,只有稀稀疏疏几名打扫的宫女。
“额角有红色的燕形胎记。”
“红色的胎记。”
神色凝重的沐盈喜迈着小步向园子里走了去,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云渊的话。
良久,在一棵残枝败叶的槐花树下,沐盈喜见到了额角有胎记的宫女。
“云雾晨曦初见日。”
“山涧清泉终入海。”
那宫女放下了手里的扫帚,侧目瞥向了身边的人,清冷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
“你是?”
“我是云渊的人,是他让我来找你递消息出宫的。”沐盈喜压低了声音,沉重的呼吸声略显急促。
“消息?”宫女蹙了蹙眉心,幽深的眼神中充斥着杀手才有的冷光。
“嗯。”沐盈喜严肃地点了点头,“我。”
“等等。”
就在她准备要告诉宫女她怀孕的消息时,宫女打断了她的声音,重新挥动起扫帚,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漠然开口,“这里不方便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