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承诺娶她为妻这个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就传到了谢老爷的耳朵里。谯知微被扭送进柴房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几个身材壮硕的家丁把她推进了那间潮湿的柴房,重重地摔上了门,然后谯知微听见了上锁的声音。
“老爷说,原以为你是个本分的,便把你送到公子身边,没想到你居然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什么身份!”
脚步声慢慢远去,谯知微抱着膝盖缩在角落。柴房又湿又冷,如今天气寒凉,她便在屁股下垫了一些剩下的枯秸秆,但即便是这种,她也被冻得瑟瑟发抖。
往日在谢玉的房中,她虽衣着单薄,可房中烤着炭火,谢玉的身上也是暖的,他把她抱在怀里,身上的暖意把她包裹起来。
可当她被老爷派人扔进了这间柴房后,她才忽然明白,上好的炭,不是人人都用得起的,谢玉的怀抱,也不是她能够肖想的。
她想辩解一下她绝对没有任何成为妻室的非分之想,可没有一个人愿意听她说话,谢玉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谯知微被谢老爷的人带走后,伯管家在伯安的房里急得团团转。
他狠狠薅了一把自己那花白的胡子,痛心疾首道:“你说这……这算什么事啊!唉!知微这孩子,哪里是什么心存妄念之人?给口饭吃就能乐呵一整天,哪里会觊觎这些!”
伯安正在用一根银针逗弄着盒匣中的蛊虫,最近的蛊血用得有些多了,他投喂下去的尸虫,龙尸蛊也不怎么吃。
可他一拿银针去戳弄,蛊虫就变得尤其暴躁,蛊身激烈地扭动着,虫口处露出尖尖的獠牙,发出威胁般的嘶嘶声。
伯安执着银针,眼都不抬,懒洋洋地说:“知微当然不是这样的人。”
“这公子也是糊涂!怎么能向老爷说要娶知微为妻呢,他这、这不是存心害知微吗?!”伯管家连连叹气,忽而又觉得哪里不对,“公子哪像是这般短视之人!”
“爹。”伯安忽而喊住了伯管家,他的声音有种空旷感,和伯管家的焦急聒噪明显区分开来,“上次还说我言语刻薄,你自己不也在背后这般编排公子……”
“我这是担心知微!”伯管家快要被气定神闲的伯安气死,吹胡子瞪眼道,“虽说谢老爷不会将知微发卖了去,但这公子通房铁定是做不成了,日后留在府里不知会如何遭人白眼呢!”
“遭人白眼又如何?总比跟着谢玉做个暖床的玩意儿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