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拼了全力追上去,很快追到山下,往上一看,白川和罗追已经离我们不到200米远,原来这个地方的坡度比较陡,上面都是积雪,往上很难爬,他们有时候爬上去几步就滑下来几步。
大块头举起枪来:“一齐开枪,乱枪干掉他们!”
“别开枪!”卓佾大叫起来:“你们看上面,那里有经幡围成的护栏;头顶上,还有盘旋的兀鹰……”
“怎么了?”
“上面、上面是一个天/葬场!”卓佾说:“现在天冷,闻不到尸骨腐烂的气味,要是热天,老远就闻到了。天/葬场周围不许开枪,也不许拍照……”
卓佾这么一说,才感觉到迎面吹来的寒风中仍然带着一股淡淡的腥臭气味和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闻到腐尸的气味了,还有一种别的……”
“哦,那是贡品朵玛的味道,是用糌粑粉和酥油做的,所以有这种味道。可能你们闻不习惯……”
“管他那么多!见到白川和罗追我就毙了他们,让他们尝尝老子的鹿弹,轰飞他们的脑袋!”大块头恶狠狠地说。
“不管他,可要管我们的命!”卓佾急急忙忙地说:“你一开枪,惊动了上面的兀鹰,就会袭击人。曾经有人误闯到天/葬场的人惊了兀鹰,被鹰群活活吃了!”
“啊……我操!”大块头惊悚了:“怪不得这两个孙子往这里跑,原来就是怕我们开枪打他们!”
耗子说:“那就追上去,抓住掐死这两个混蛋!”
我们手跑脚蹬,一口气爬上去,看到山坡上一大片平地,用经幡栏着一大块空场,朝向雪山的方向有几座白塔。在更高的一个坡上,密密麻麻站满了兀鹰,有的在扑扑楞楞地跳来跳去,大部分都很安静。
面前的地上覆盖着一层薄雪,雪下能看到不少残骨,脚踩在雪上感到轱轱辘辘、咯咯吱吱。在场子中间的部分有几块平板的石头,还有一些血淋淋的骨头,看来这里刚举行完一次天/葬,但是这里没有兀鹰。
白川和罗追大概已经筋疲力尽了,跑到一堵石墙前,两个人都在喘粗气,想从一边绕过墙。
“不许动!”大块头高喊:“再跑就开枪了!”
两个人站住了,转过身来。
我们冲到跟前,才看清那堵墙上竟然砌着累累的人头骨,是一道骷髅墙,足有三米多高,墙下还堆着不少骷髅和乱石。两个人站在墙前喘粗气,我明白地看到黑子的那个包缠在白川的腰里。
“哈哈,霍先生,你们命真大,被炸到地底下竟然也能跑出来,还能追上我们,这可真是奇迹!”白川口鼻喷着白烟,喘吁吁地说:“可是在这里,你们开枪啊,开吧,打死我们。哈哈~~~~”
那个罗追也喘着粗气,一脸的坏笑。
“别上当!”卓佾说:“这里不能开枪!”
“都别动!白川,先让我们解决一下私人问题!”我把步枪扔在地上,迈步向前,直奔白川.
冲到他面前,抬手一掌劈去,他不敢硬接,斜身避过,飞脚向我踹来,我照旧一掌劈向他的腿,他急忙收腿,一反手啪地一拳打在我脸上,把我打得一晃,他接着扑上来连环两拳,我用云手连消带打,用肘挤劲“砰”地一下把他摔出去,他仰面朝天跌在骷髅墙下,他一跳站起来,手里却多了一根棍子。
“呀!”他大吼一声,身体半蹲,双手象握日本刀一样握着棍子举起来,然后缓缓把棍子放低,棍头指向地面。
我一心想快速击倒他,扑上去就是一招“三步二推”,可他在我掌没到之时,一声大吼,一个进步,棍子由下而上一个“斜斩”,正中的我的右肋,我被打得侧翻跌出去,一滚跳起来,觉得右肋一阵疼痛。
“居合剑术!”我说:“你他妈的竟然也会剑道……”
白川嘿嘿一声冷笑,风一样蹿上来就是一顿击刺,我左避右闪,不到一分钟,我就支持不住了——刚才追击、爬山已经把我耗得够呛,这一动手,又没能在短时间内打倒他,自然是又开始张口气喘,动作变慢,又被他用木棍一连打中了几次,跌倒在地,他又大吼一声,举着木棍向我头上劈来。
就在这时,卓佾已经冲过来,手里攥着那把蛇形剑,一伸架开白川的木棍,接着一个突刺,白川用棍格挡,卓佾横剑一削,嚓地一下,白川手里的木棍还剩下不到一尺。
卓佾腾空跳起,再次挥剑刺向白川,白川用半截木棍一拨,同时飞起一脚踢中了卓佾的肚子,这一脚力度很大,把卓佾踢得从他头顶上飞过去,砰地一声撞在骷髅墙上,掉下来重重地摔在那一堆乱石和骷髅上。
我心里一紧,不由地大惊:卓佾完了!
可没想到她身子一翻,把剑在地上一拄,又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