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节离开独立佣兵据点-2
要怎样才能让火壁消失,得到他的目标?几乎是问题一浮现,答案也随即出现,剩下来的问题只有,如何让自己所受到的攻击减少,如何将攻击集中在眼前的佣兵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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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迎风前进,凛冽的风刮得肌肤生疼,让人连眼睛都难以睁开,难以呼吸,刚刚,还是彷彿乍冷乍热的秋风,转眼间就变为冬夜的暴风。
斯凡不知道原因。
他只觉得霎时他不属于他自己,他只是风雪里最后一片残留枯萎的叶片,即使用尽全力抗拒,他的身体、手、脚、延伸出的剑盾,都不受自己控制,只能被牵引着往东往西、向上向下,被迫抵抗每一次攻击。
噹、鏮、鏗、鐺、咚、噹,所有可以用来抵挡的东西,包括自己身上的皮甲、四肢、血肉,与对方的细剑碰撞出各式声响,声音不同,间隔的频率却一致:似趴哩狂响的窗帘,又像半湿的柴火嗶啵闷烧不停。
血腥味。
节奏快到令人反应不及的攻防里,四散淡淡的血腥味。在舌尖,淡淡的甜腥,他模糊想到大概是太紧张咬破嘴唇所致;在鼻下,飘进的铁锈味,戳醒伤口的痛楚,他却不以为意。
这些都不再重要,不再使他恐惧。
当疼痛不再是疼痛,而是令人战慄的、兴奋的快感。
斯凡甚至不自觉舔了舔嘴角血丝,甩甩手迎上下波挑战。在这个只剩下对手的攻击、移动、存在的空白世界里,他居然感受到一股从未曾有过的——愉悦。
面对斯凡的挣扎,佣兵的表情依然冷漠。
他只是抽出第二把剑,决定速战速决结束这场闹剧。适应火焰后,他想起近在眼前的事实:凭这群孩子间「深厚」的友情,只要他打倒剑士,魔法师自然会乖乖投降。而且,观察一阵子他就发现,穿过火壁的箭矢、不动的火壁与只随剑士腰部移动的火环,对他来说都只是些可笑的把戏。
不过,还是拖得有点久了。
他没忘记据点内的人可能会採取行动,他不想冒着曝露目的的风险。
佣兵再次加快速度,绕着斯凡小步精准的移动,细剑往上往下避开火环,如同毒蛇瞄准目标,不断针对斯凡的死角刺击。
佣兵回復实力时,斯凡就已招架不及,此时佣兵再加快速度,双剑唰、唰挥舞,立刻使斯凡陷入险象环生的危机。
斯凡从小在达兹老师家学习,学生对练都是正面攻击为主,展开冒险后,他面对的也多是横衝直撞的动物,何况以往他在队伍内扮演的角色,需要挡在蒂雅或凯克前,无法随意移动位置。因此,他对于如何全方位的攻击相当陌生。
很快地,斯凡的左臂、大腿上又多了一道伤口。
噹!
斯凡猛然低头闪过刺向脸颊的一剑,抬盾侧挡住另一面的攻击,但是,刺往脸颊的一剑还是并未完全闪过,剑刃刮过耳朵,血沿着脸庞滴落。
「啊。」斯凡忍不住吃痛大叫。
随着这声大叫,火壁消失。
即使从开打后就站在上坡冷静观看全局的蒂雅,回想他们离开的经过,也只能记起一团混乱的片段,不能肯定地说自己完全了解当时状况。
但有一点她是确定的。他们三人能安全离开,实在充满了许多难以置信的「巧合」,就像所有的幸运一环接着一环,发生在刚好的时间,只要任何一点失误,他们就无法离开了。
就像,彷彿有人希望他们顺利离开一般。
那时……
她从火壁后看到斯凡倒下——她事后才知道那只是斯凡比较「大动作」的低头,整颗心都快跳出来,但只能尽力保持冷静,确定佣兵的动向。
接着,眼前的火壁瞬间消失,同时听到凯克的声音从右侧传来:「风精灵菲利,请帮助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