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欢当时还在急着准备开庭用的资料,一听梁凤蓉的话,登时资料都忘到外太空去了,“伯母,我这…还在剑桥镇这边呢,光子哥他在伦敦,恐怕见面也不大方便…”。
“我早查过了,坐火车几十分钟的时间,你哥来得及的,他上回回来我知道他要来英国的事,还给你织了条毛巾让他带过去呢,听说英国那边天气冷”。
“您不是说他半年没回来了吗”?谢欢纳闷。
“哎呀,我说错了,我是说我上回去看他的时候”,梁凤蓉连忙改口,谢欢也没怀疑那么多,难得伯母一番心意,出国这么多年还牵挂着自己,又感动又倍觉温暖便应承了。
和谢欢聊完后,梁凤蓉又飞快的给儿子打电话,“光子,刚才我和欢欢打了电话,这趟去伦敦你去看看欢欢啊,路上给她买条好点的围巾,就说是我织的”。
章盛光被老妈的话说的莫名其妙,好半天才隐隐约约明白点,“妈,你是不是骗了她什么”?
“你这儿子管那么多做什么,妈不也是为你好”,梁凤蓉说道:“你哥跟苑青这两年都准备结婚了,你也该找个对象了,小时候不看你对欢欢有意思吗,这几年也没见你找其它女孩子,这不,妈帮你撮合撮合”。
“都说了那是小时候的事吗”?章盛光不顾自己还在飞机场里不耐烦的嚷嚷大叫,心里却不由自主想起了七年前的那夜,咯噔了下,虽然过去了七年,对谢欢的印象也仅留在那晚他在自己身下嚎啕大哭的凄楚模样,可还是觉得不自在,不愿去回忆,“那么久,我都快忘了,您就不要瞎配了”。
“既然忘了那你每次回家偷偷跑人家欢欢房里去是做什么啊,别以为妈不清楚,就算就算没有其它意思,去关心关心自己的妹妹有错吗”,梁凤蓉恼道:“你不去也得给我去,拍两张照片,妈都不知道欢欢现在长啥样了”。
章盛光眼眸里划过一丝惆怅,对啊,也不知道那丫头现在怎么样了,都七年了,七年他自己变化都这么大,那丫头应该更大吧。
“好,我去看她,你把她电话告诉我”。
“什么,你连她电话都不知道”,梁凤蓉又生气的骂他不够关心妹妹,骂完后,才把电话给他。
拿在手里的是一个陌生的异国号码,要记都是难得记的。
号码拿在手里看了又看,却没拨出去,那么久不见,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若是变得生疏而又陌生,他是十分不愿意的。
“光子,从上飞机到现在你干嘛一直盯着这个号码”?队友罗闻骏难得一见的看到冷面死神章盛光脸上会有这么纠结的表情,贼兮兮的笑道:“是不是你妈给你介绍相亲对象”?
“相你个鬼啊”,章盛光不耐烦的推开他脑袋,“我一表人才还需要人来介绍吗”。
“也是,你要真相亲人家佳娴怎么办呢”?罗闻骏打趣。
“你们不要胡说,明知道我跟人家没什么,武然又喜欢她,少说两句免得破坏我们兄弟间的感情”,章盛光皱眉深思的望向机窗外,指腹不自觉的摩搓着手机,到底该不该打过去,什么时候打过去呢,他在伦敦也只能留四天,后天还要参加比赛,那便只有明天了,那今晚就得把时间约好。
他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可这会儿像个毛头小子挣扎不定,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一到伦敦,打开手机,跳进了一个熟悉的异地号码。
他心口一跳,反正是她先主动打电话过来的,一按键拨了过去,陌生的女声带着标准的国际普通话,“你好,我是谢欢”。
口气端正,章盛光恍惚了下,这样礼貌客气的声音和七年前那个哭哭闹闹、张牙舞爪的小丫头似乎迥然不同,他几乎在怀疑是不是同一个人,“我是…章盛光”。
“我知道”,谢欢说道:“妈上午打了电话说织了条围巾让你带给我,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约个地方见面”。
完美的无懈可击的话,像谈公事一样,章盛光真想破口大骂,可又觉得对方太陌生,骂不出口,“我明天上午有时间,我坐火车去剑桥镇那边吧,你来火车站接我…”。
“不用了,我人在伦敦这边工作,你可能对这边不大熟悉,这样吧,我们下午七点钟在特拉法尔加广场见面,我说的是伦敦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