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申这人哪儿都好,就是做事太认真。
索天真搂着他的腰,嗔他说你轻点儿,他就真的轻得好像是俩人中间隔了个生鸡蛋,小心翼翼地生怕碎了;索天真说你再重点儿,他就又急又有力,好像腰不是自己的,索天真也是他仇人似的。
所以索天真时常怀疑,小申是不是真的跟自己有仇。
但她还不敢去问他,她怕申龄眨着那双大眼睛,一本正经地跟她说,索二姐这是哪里话,小道最爱您啦。
申龄自带一套语言系统。
尊敬,周密,体贴。
就是听着不像人话。
索天真说干脆你离我远点儿,我实在是摆不平你。
惟有这事上小申犯了倔。
他往索天真床上一赖,小道不走,小道走了,二姐又要去找别的男人。
索二姐靠着门就笑,“我不找别的男人,哪儿来的钱?”
小申就总是红着脸说,都说了我会养你的,你总是不信。
索天真一直做人家的妹妹,起先是做自己亲哥的好妹妹,替山贼哥哥去山下骗婚。
骗婚的过程中,又不知道认识了多少真心实意对她的好哥哥。她跟哥哥们你侬我侬,只是到了日子,就联络山上的人,一起把好哥哥的家搬空。
索天真觉得自己那时候辜负了太多的真心,才会落得如今这步田地。
如今她的哥哥,是村头的老王,村尾的小赵,张屠户,李樵夫。
等等等等。
不一一列举。
唯有在小申面前,她总觉得自己是个姐姐。
即使申龄再碰到她的头一面儿,就无比主动地爬上了她的床。
他的眼睛干干净净,身上还带着点儿道观里的香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