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亦城清冷魅惑的弦音低低的在白雨馨耳畔说完,就暂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再次深深看着怀里的女子。
她娇弱的脸庞带着几分倔强,看在他眼中,无疑充满了诱惑,让他想要彻彻底底的征服她。
(……)
感觉到自己被侵犯,白雨馨拼劲全力的抵抗着:“穆亦城!你若不爱我,就该放过我。”
“爱?女人,你在跟我谈爱这个字眼吗?我记得四年前就跟你说的很清楚。除了爱,我可以什么都给你。”他的腰身猛地下沉,瞬间穿透她的身体。
(……)
因为他的力道,白雨馨的背部再次传来被撕裂般的痛楚,这让她终于失声尖叫,冷汗倏然泌出。
恶魔,他是恶魔。
白雨馨根本就不敢动,动一下都会更痛一分。可身上的人却丝毫不顾及,盯着她痛苦万分的小脸,带着残忍的笑继续侵犯着:
“我要你记住,你是我的女人,没有我的允许,绝对不能离开!说吧,我的小雨,说你会乖乖听话,会像从前一样温顺,每日留在这栋别墅里等我回来。爱情是什么?你为什么执意要那种莫需有的东西?其他的,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半诱哄半妥协也半霸道的话语响在耳畔,让白雨馨觉得好累,仿佛掉进了一个黑色旋涡,不见天日。
她闭上眼,流下最后一滴眼泪,唇瓣凝固着一抹类似很苦的微笑,眼角却有泪无声的淌下。
曾经,是她自己甘愿收敛所有的锋芒,安静乖顺的留在他身边。现在,她累了,她的心想要飞翔,她的翅膀却折翼在他的手中,所以,她只能默默躺在这里,无能为力的任他为所欲为。
内心的痛苦辗转着,恨不得将牙也咬碎,拼命抑制着不让自己哭喊出声,双手紧紧抓住床单,突然就感觉忍耐是一种腐心蚀骨的苍凉,让她的视线都开始模糊。
曾经多么爱,如今,就多么伤。
(……)
终于,当所有的一切平静下来的时候,白雨馨看了看墙上的钟,已是凌晨三点半,浓重的夜色深沉得化不开,那一扇一直半开的窗户,明明没有风吹进来,心却觉得那么那么的冷。
这是他的房间,可是天还没亮,他已不知去向。
他走了,这一次理智尽失的他强要了她,从粗暴到柔情,从愤怒到平息,他在她身上发泄了所有的怒气。永生……再难忘记!
白雨馨怔怔地望着天花板,思绪又开始飘远,飘到某个午后。
那天,她拉着他的手走到花园后面的大树旁,她喋喋不休的对着他讲话,给他讲小鸟的故事,和他打赌鸟窝的事情,然后,他在那个阳光暖暖的午后温柔的吻了她,当时他也将她压在了青草地上,她也能感受到他的渴望,可是,因为她害羞,因为是公众场所,所以他克制了自己,轻柔的拉她起身。
她也还记得,他为她不小心跌进池水里就大动干戈的开始整修水池的防护栏,也记得他当初那么那么的相信她,没有怀疑她和南宫影之间有不好的暧昧关系,原本她以为那一次他一定会动手打自己呢,可是他只是细心的亲手为她冰敷受伤的脚踝。
也还记得他送她翡翠玉镯时的炙热表情,他说,她很干净。第一次来别墅的时候,他就毅然开除了那个打了她一耳光的女仆人,那是一种无言的保护吧。
想到这里的时候,白雨馨就突然记起了那件当初没有丢掉的染了血的白衬衣。他的白衬衣。
撑起身子,背部的大片伤口很热,没有及时处理,伤口一定已经发炎了。无所谓,白雨馨不以为意的裹紧床单,她要回自己的房间。
楼上是她和穆亦城的私人空间,很大,凌晨三点的走道上很静,也很冷。她赤着脚走在上面,高档的木质地板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可是。
可是下一秒她却被拉入了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
对方的动作十分轻柔,似怕多一分力,她就会碎了一般,是那样小心翼翼的动作。
能闻到对方怀抱里很干净清爽的气息,她知道,是南宫影。
良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她也没有挣扎,就任由南宫影那样轻轻的抱着她。
心若累了,身体也就没有力气了,这样温暖的怀抱啊,再也不是早已不再纯洁的她所能贪恋的。
“对不起。”南宫影先开了口,一直都很温润的嗓音里有着深深的压抑。
“对不起什么。”白雨馨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空洞的问。
“小雨,我不知道他今天会这样对你,对不起,我应该留下来的。”
“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今天他之所以失控,可能真的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人在我身上留下痕迹,那是他发狂的最大原因吧。所以,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吧,我不想连累你。”白雨馨说这话的时候,眉头轻轻的皱着,其实,她和穆亦城之间,究竟是谁对谁错,已经不重要了。
“不对。他之所以失常,是因他开始恐慌,因为你的离开。小雨,你在这里不快乐,我带你走吧。我在新加坡有一处房子,里面也有花园和池塘,你可以在那里安然的种菜养花,我可以每天为你画画,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生活吗?”
南宫影拂着她柔亮的长发,心里依旧为今天她的遭遇而自责不已。
“你可以当神仙呢,那确实是我所向往的安宁生活。可是,我不能跟你走。因为,一走,你和他这么多年的关系一定会破裂。”白雨馨很平静的说着事实。
她记得这四年来与穆亦城之间的点点滴滴,她总喜欢沉默很久之后在他回来时对他说话,她给他做饭泡茶,她为他的房间插花,她以为那会变成一种恒远安定的爱情。可是,不是,到最后她什么也不是。
“小雨,你总是太过善良,你不用为我考虑的,因为即便你不跟我走,我也打算离开。我已经受不了这里的空气了。所以,跟我一起走好吗?”南宫影的语气放得更为轻柔,就怕吓到或唐突了她。
“好一对夜半情深的男女,你们要去哪里?”楼上客厅里的灯突然大亮,穆亦城一脸酒气怒意的站在那里。看着穆亦城,白雨馨只是淡漠的轻轻离开了南宫影的怀抱,然后一语不发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将两个男人兀自留在了楼上的客厅。
她累了,不想再多做解释。那个人是选择相信她还是继续误解她,甚至再来凌辱她,都无所谓了。
以前,因为白雨馨很晚了还习惯学习,不休息,也因为那段时间她常常练胎拳道摔伤,半夜总会梦呓着喊疼,而通常会在书房工作到很晚的穆亦城总是不太放心,又不大愿意让人进白雨馨的房间,所以就取消了她房间的隔音装置,这样一来,他便能随时听到声音赶过来照顾。所以,现在即便白雨馨的房门关着,依然能听到客厅里穆亦城与南宫影的对话。
“影,你真的打算离开这里?为了那个女人,你要离开我?”穆亦城的语气一贯冰冷,听不出他的悲喜。
“我早就想离开。你不用责怪她,她刚才已经拒绝了和我一起走。”南宫影的声音也无波无澜,但是若仔细听,还是会觉察出一丝疲惫。这里的一切都有她的存在,可是她却不属于他,她爱上的是最好的兄弟和朋友,而她又不快乐。所以,他不能强迫她什么,只能黯然离开。
“南宫影,你恨过我吗?”穆亦城皱着眉头问。
“今天之前没有。我说过的,你不能伤害她。可是你不仅伤害了,而且伤害得够彻底。如果她愿意,不管你肯不肯,我一定会将她从你身边带离。但是,她说了不,所以,我只能自己离开。我想,只有我离开之后,我们才有可能继续成为朋友。以后若有困难或危险,可以去新加坡找我。再见。”南宫影说完这段话,就打算转身离开。
“等等。南宫影,我知道你和她从小就认识,但是我想知道一向淡漠的你为什么会深受她的吸引。”这是穆亦城心中的一个结。
南宫影转身微笑,笑容第一次不再温润,反而有些冷:“她的魅力在哪里,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你不觉得她像阳光吗?你不觉得她很圣洁吗?你不觉得她穿淡蓝色的公主裙很好看吗?”
这样几句话同时传进白雨馨耳朵里的时候,她正在裁剪四年前穆亦城的那件染血白衬衣,想要将所有和他有关的一切全部毁掉。然后,手突然就一顿,再反复思考了一下这几句话,记忆的阀门彻底打开。
是,南宫影是那个受伤落寞的大哥哥。当年都还小,他性格十分孤僻消沉,他和她都没有问彼此的姓名,加之,他长大后变化实在太大,她竟没能认出他来。她怎能忘了他,没有记起他呢。他一定很难过吧。
那是一个阴天,她穿着淡蓝色的格子校服裙去上学,手臂上还残留着养父喝醉酒之后毒打她的痕迹,可是她依然乐观的去上学,觉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就像天气一定会放晴一样。
小时候,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养父养母并没有帮她交学费,是学校一位好心的老师发现了在教师外徘徊、渴求学习的她,也因为她的聪颖,破格给她在班级的最后面添加了一张桌椅,开始了她的学习生涯。
那时候,她习惯走在偏僻的街道拐脚处,于是就发现了满身是血的南宫影。
也许是因为他的那双盛满孤寂与落寞却完全没有敌意的深邃眼睛吸引了她,也许是天生的慈悲心理作祟,她当时明明年纪很小,居然也不害怕,蹲下来,从塑料袋,嗯,她是没有书包的。她从塑料袋里掏出一条手帕,大胆的替他处理伤口来。
刚开始的时候,他并不让她碰他,甚至一用力,就将她推倒在地了。很不礼貌。可是那时候她小,也没什么脾气,上学时间也还早,所以就坚持留了下来。
整个过程中她一直在对他微笑,于是,他们由对峙再到他妥协,终于,她开始为他包扎伤口。一边包扎的时候,她就说起了自己的故事,倒不是希望谁来同情自己,只是一直孤单太久了,班里同学嫌她穷酸潦倒,还得到了老师的特别关爱,都嫉妒的不愿意与她交朋友,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和她一样孤单的人。
当年的很多细节她都忘记了,只隐隐记得她不知羞的说过他长得很好看,如果多笑笑就更好了之类的话。而且,因为手帕太小,他受伤的地方太多,她好像还把自己的裙子撕了一部分下来为他包扎。
后来,上学放学的路上,他们又见过很多次面,他话很少,一般都是她像个快乐的小鸟,叽叽喳喳的讲她在学校里一天的小小见闻。
如果、如果南宫影就是那个男孩子的话,那么、那么这算不算上天注定?多年前,他们年纪小,竟然没有问过彼此的姓名,偶然相遇,互相取暖过一小段时间,然后骤然分离。多年后,他们再次相遇,那样干净美好的人,即使不奢求他的保护,是否能真的跟他一起离开?
白雨馨的思绪开始极速的运转,很早就和南宫影认识,那么跟着他离开这伤心之地,就有了合适的说服自己的理由。
她放下手里的衬衣和剪刀,打开房门跑了出去,冲着大厅大声呼喊:“南宫影,我愿意跟你走!”
那时,已是凌晨六点了。
她的声音比平时要大好几倍,在楼上空旷的大厅里回荡,久久没有人应答。因为,南宫影和穆亦城已经不在那条走廊,甚至,不在那栋楼里,都走了。而南宫影走之后再也没有回来,直到多年后她再次与他在新加坡遇上。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当天清晨,白雨馨黯然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没有吃早餐,也没有处理伤口。她恍然觉得,自己可能不仅仅只是错过了一个离开这里的机会,甚至错过了一个生命中十分重要的人。
浑浑噩噩的又睡了一觉,勉强起床,脚沾地却站不牢,很显然,脚伤长时间没处理,已经感染了。
脚行动不便,白雨馨不得不重新坐回床铺,在手撑住的地方,她发现点点干掉的斑驳血迹,那是鞭伤吧。
背部还是很疼,一阵一阵,阵阵剧烈。
凄楚的笑了笑,她勉强移动到化妆台前,褪去衣服,侧身,望着鲜明刺目的两道红痕暴露在白皙的背脊上。
那个人曾经为她消除了旧疤痕,可是现在却亲手添上了新伤,他们之间,算不算扯平了?
摇头,扯不平的。在他的算盘里,她是属于他的玩偶,玩弄再多回、破坏再深,不过是物尽其用罢了。
突然觉得好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白雨馨跛着脚走到衣柜前,花了近半个小时才换好了衣服,再花半个小时盥洗完毕,她打开门,想找杯水喝。
“白小姐,请问有事吗?”一个极其陌生的女人,戴着厚重的黑边框眼睛,穿着灰色的职业套装,头发整个盘了起来,就像那种传说中的过气剩女,也像极了人们描述的刻板多功能的不近人情的超级秘书。
白雨馨看着眼前陌生的女子,愣住,先前的管家阿姨到哪里去了?
“很好奇我是谁?您好,白小姐,我是这里新来的女管家,之前的管家包括所有的保镖仆人已经统统离职了。现在这屋子,里里外外都没有白小姐先前认识的人物。”对方冷淡的述说着,语气里有着被时间所训练和磨练出来的干练、强势味道。
白雨馨闻言,苦涩的笑了一下,呵,果然不愧是少主殿下啊。
如果他是皇上,这算不算株连九族?他打算孤立她,让她再无半分依靠?他还是认定了她之前能够逃出去是因为和所有人串通一气。
呵,其实他大可不必防范她的啊,就算在昨天之前,除了和南宫影没有过多交流就熟悉起来以外,她从来没和谁建立过交情,她很认真很努力很本分的将他所提的要求做了个齐全,就算他每天换一批新人,如果她愿意留下来的话,她的生活可以依然照旧,没有人会妨碍到她。当然,前提是,如果她还愿意留下来。
新管家打断了白雨馨的继续沉思,她不带表情的说道:“白小姐没什么事就不要出房间,更不要下楼,按一下新安装的铃声,我们会把你需要的东西送进来。”
呵,她睡了多久?怎么一觉起来这屋子里的装备全换了?他还真是舍得花钱啊,浪费如此多的人力物力。她真正要的,他从来不愿意给,那么,留下她的人又有什么用呢。
心里有很多话想说,白雨馨却只是淡漠的点了点头,回答了对方一个单字:“好。”
她是受制于人,而眼前的新管家是受命于人,都是不自由的可怜人,她没必要刻意不合作来为难谁。
那么,也就是说,在没能离开这里之前,从此以后,她的活动空间从整栋屋子变成了一个房间。
呵,呵呵呵,无所谓,反正经过昨天那一场闹剧,她已经充分确定了自己在那个人心目中的可怜立场和地位。
“十分感谢白小姐的配合。另外,下午有工人会来安装铁窗,可能会有点吵,请白小姐见谅。”用字遣词是客气的,但口吻是全然的公式化,这就是新来的女管家。
哈哈,看来,她从白雨馨变成了囚室犯人。
苦笑,白雨馨讽刺性的接话:“要不要连针孔摄影机顺便也装一装,才能彻底监视我啊?”
“已经装了,如果白小姐想换衣服,我建议你到浴室去。”对于白雨馨的自嘲,新任女管家无半分礼让,态度依然很刻板。
白雨馨耸耸肩,将空空如也的两手摊开来,皱着眉头还是只回答了一个单字:“好。”
她不想浪费力气和陌生人多说什么,她要思考究竟如何才能逃出去。现在,她已十分后悔昨天没有早一点一口答应南宫影的要求,没有和他立刻离开。
“如果没其他事情的话,那么,请白小姐现在就回房间。”
“好。”瘸着腿,她走回房间,连水也懒得喝了。
坐在床边,安静的回想了一下昨天发生的一切,回想起那一夜那个人愤怒的失控,白雨馨突然觉得自己很傻,为什么要出言挑衅、故意激怒他呢。
有时候,人该学习鸵鸟,即便知道真相后失望头顶,心痛难忍,但是都要装出一副什么也不在乎,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否则只会碰出一身的伤痕累累,像她,便是最好的例子。
折腾之后,受伤的依旧是自己。
以后,她要更聪明一些,更小心翼翼一些,将自己保护好一些,构造起一道坚固的心之围墙。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再也没有人为她心疼和担心了。
正细细的思考着,没听到敲门声,门便被推开了。
白雨馨吓了一跳,这是以前在她房间里从未发生过的事情,以前的仆人虽然对她谈不上尊敬,但至少够本分,她的房间向来只有穆亦城具备自进自出的权利,可是现在她抬头,又是一个没见过的陌生女子。
“白小姐,这是少主殿下走之前吩咐过的,消炎药和避孕丸,请白小姐务必配合一下我,我必须看着您吃下才能离开。”对方的语气很不客气,像对待囚犯的狱卒,冷漠得很。
呵,一夜失控,他唯一一次没有做安排措施,却在事后想得真周到,让她吃避孕药啊?好啊,孑然一身才更容易走出关于他的一切。这药,她吃!
“好。”白雨馨十分合作,拿起药丸,不分种类全吞了进去。
然后,对方就满意的离开了。
白雨馨望着重新恢复安静和空洞的房间,这才想起为什么他不给她请医生,却只给了她消炎药片了。是惩罚吗?如果是的话,就连药片都别给她啊,让她痛得更久,痛得更严重,岂不是更好?
唔,突然好想吐。白雨馨冲进浴室。
可是根本没进餐,什么也吐不出来。面对着浴室的镜子,她茫然自问,以后呢?以后该何去何从。
呵呵,难道要继续等待着他偶然的光顾和“临幸”?认清事实吧,她一个人的爱情也在昨天宣告死亡了。
泪水就在这时候毫无预警的流了下来,她哭得好凄惨,死命咬住唇瓣,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伤心也是她一个人的事情,不关任何人,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一滴两滴,她哭到泪水呛到了喉咙,她开始猛地咳嗽,可是,泪水却不肯稍作歇息,整个人仍旧抑不住的啜泣,胃痉挛起来,喘息翻涌间,她把刚吞下的消炎药连同避孕药一起吐进了马桶。
这场自我悲悯的哭泣,持续了很久,仿佛要将这一生的眼泪都流尽。
白雨馨一个人一直窝在浴室里,现在也只有那里才没有监控仪器,所以,从白天到黄昏,她缩在角落,哭得无力支撑。
伤心无法收敛,未来无从想象,要如何面对穆亦城,她想了又想,还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僵着吧。僵持到她能够逃离这里的时候。
再度打起精神走回房间的时候,感觉好累,半垂着头,刚想躺回床上,又有人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