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原桑,你不能一个人去,这太危险了。”伊东玉之介立刻急了。
其实在白天,小鹿原俊泗和伊东玉之介就已经偷偷爬到附近的高处,通过望远镜观察过劳改营和战俘营,虽然同在沙桥墩,可劳改营和战俘营的警戒等级却截然不同,劳改营就只有一个卫兵看守,战俘营却有整整一个看守小队!
如果,仅仅只是一个看守小队,那还没什么。
小鹿原俊泗对于自己的身手还是十分自信的,只要不遇到曾经在无锡战场遇到过的那********兵,凭他和伊东玉之介两人,收拾区区一个看守小队还不在话下,但是,问题是一旦动起手来,他们将要面对的不仅仅只是一个小队。
因为整个沙桥墩已经被经营成了一个大军营。
除非小鹿原俊泗和伊东玉之介能够在瞬息之间解决掉整个看守小队,否则,一旦军营里的中国兵被惊动,他们立刻就会陷入到重围之中,那时候不要说救人了,连他们两个能不能够全身而逃都是未知之数。
要不是这样,小鹿原俊泗和伊东玉之介也不会放着战俘营那么多鬼子不管,而只想从劳改营救走黄守义。
但是重藤千秋的存在,却让小鹿原俊泗改变了决定。
不因为别的,实在是因为重藤千秋的身份太特殊了!
中日战争打到现在,战败被俘的日军官兵虽然不多,却也不是没有,但是,大多都是些普通士兵,就连尉官都很少,佐官更是凤毛麟角的存在,在这种情形下,重藤千秋这个少将就显得特别碍眼,重藤是迄今为止被中国人俘获的唯一的一位日军将官。
如果重藤千秋最终变节,加入到了所谓的反战同盟,就将会给日军的军心、士气带来持久的伤害,而这就会给原本就已经十分困难的中国战局增加更大的变数,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重藤千秋会变节,但帝国不能冒这样的风险。
帝国不能够冒险,小鹿原俊泗更没资格冒险。
所以,必须趁重藤千秋还没变节之前干掉他!
伊东玉之介劝道:“小鹿原桑,就为了重藤这个懦夫,不值得冒险。”
“八嘎,你以为我是去救他吗?”小鹿原俊泗压低声音,小声说道,“我回去是为了杀他,大日本帝国的高级将领绝对不能够成为战俘!更不能当叛徒,因为这不仅有损帝国的尊严,更有损大日本皇军的尊严,我必须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哈依。”伊东玉之介闻言凛然,再不敢吱声,小鹿原俊泗闷哼一声,顺着绳索一荡人就窜了上去,不片刻,他的身影就消失在悬崖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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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大队为了不扰民,再加上沙桥墩易守难攻的有利地形,就在沙桥墩上修建了好几整排的简易棚屋,这些棚屋有的用来当劳改营,有的用来当战俘营,不过更多的则是用来当独立大队的营房,紧挨着营房的就是野战医院。
徐锐从蒲城俘虏了十几个鬼子医生、护士,加上小鹿原纯子,再从梅镇找了两个略通医术的赤脚郎中,就把野战医院的架子搭了起来,这医院的成分虽然复杂了一些,但是医疗条件比起当时中国的大多数医院并不逊色。
别的不说,小鹿原纯子可是东京医科大学毕业的正宗科班生,医术超一流,昨天连续手术十七个小时,愣是将李海和另外十几个重伤员从死亡线上给拉了回来,最后,小鹿原纯子都累得昏厥在了手术台上。
只睡了不到四个小时,小鹿原纯子就醒了。
尽管整个人还很无力,脸色更是无比苍白,可小鹿原纯子还是挣扎着起身,步履蹒跚往野战医院过来,小鹿原纯子心里挂念着最后剩下的那几个重伤员,这几个重伤员的伤势虽不致命,但如果不及时手术,很可能会面临截肢。
一名战士,如果要被截肢,那将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所以,小鹿原纯子宁可自己苦点、累一点,也要替这些重伤员把手术做完。
女兵的宿舍距离野战医院有些远,走到劳改营门口,小鹿原纯子便感到有些累了,便扶着木桩坐下来,想歇一会。
肖雁月派了一个名叫冬梅的女土匪保护小鹿原纯子。
看到纯子坐到了地上,冬梅便上前来,关切的问道:“纯子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些累,歇一会就好了。”小鹿原纯子摆摆手,扶住木桩就想起身,就在这一霎那间,小鹿原纯子的眼角余光却在无意中瞥见了一个背影,尽管那个背影一闪就消失在了对面那排棚屋的后面,可小鹿原纯子却还是一下就站起身来。
“欧尼酱!”小鹿原纯子迅速起身,几乎是下意识的喊出声来。
然而,等小鹿原纯子起身并转过头,却发现那个方向空荡荡的,哪里有什么人影?
小鹿原纯子便无比失望的叹了口气,难道是自己太过劳累了,所以出现幻觉了吗?不过说真的,她真的好想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