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打气精神,用心修行这位小师叔传授的步法和口诀。
月光下,他一袭白衣胜雪,淡淡的月光照在他身上,他那秀气的面颊上已满是汗水。
花晓莺抱着酒坛慢慢走回听雨轩。
她轻轻推开了那听雨轩卧室的门,一个粉衫婢女正在整理床铺,听见响声,立刻转过身来,见是花晓莺,立刻满面惊喜道:“晓莺姑娘,你回来了?”
花晓莺一怔,见是自己酒醒时服侍自己的婢女,笑吟吟道:“怎么是你?”
小樱满脸都是笑意道:“庄主吩咐奴婢从今天开始服侍晓莺姑娘。”
花晓莺一怔,抱着酒坛在桌边的一张竹凳上坐下来,笑道:“他想得真周到。”说完,抬眼看着那个清秀的婢女,笑道:“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那婢女低头道:“奴婢叫‘小樱’。”
花晓莺喝了一口酒,笑吟吟道:“我叫晓莺,你叫小樱,咋倆的名字发音差不多,还真是有缘。”
那婢女脸颊微红,小声道:“奴婢只是个下人,怎敢和姑娘相提并论?”
花晓莺道:“下人也是人,大家都是人,有什么不一样。”说着不再看她,只静静瞧着面前桌上的红烛,她仰起头,又喝下一大口酒。她似乎微微有些醉意了,双颊微微有些发红,一双星眸也变得有些迷蒙起来。
小樱见她神色之间似乎有几分醉意,柔声道:“晓莺姑娘,不早了,不如奴婢打水来给你洗簌了歇息吧。”
花晓莺轻轻一笑,不置可否。
小樱出门打水去了。
花晓莺趴在桌上,静静瞧着面前的烛光,烛光闪烁,散发着淡淡的暖暖的光,似乎变成了师兄那张笑意盈盈的俊秀的面颊了。
她伸出手去,想要抚摸那张面颊,突然“咯啷”一声,烛台被她碰翻在地上,烛火闪了闪,熄灭了。
花晓莺趴在桌上,沉沉睡去。酒坛歪倒在桌角,酒水洒落一地。
等小樱端着水盆回来时,发现房间一片漆黑,她赶忙推开门。
淡淡的月光洒进房间地板上,酒水流了一地,花晓莺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她长长的黑发垂散下来,铺满了背脊。
小樱放下水盆,轻轻扶她到床上,替她脱下鞋子,盖上锦被。
只听花晓莺嘴里喃喃道:“师……师兄,你在哪里……”
小樱心中轻轻一颤,恍然明了了。她轻轻叹了口气,原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事,都有暗自神伤的时候。
这位看似洒脱的晓莺姑娘原来也只不过是一个为情所困,借酒浇愁的少女。
或许,人活在这个世间,不论是什么身份,不论是什么处境,都有许多身不由己,也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痛苦和秘密吧。
就像这位晓莺姑娘。
就像庄主,今晚她听见了庄主吹箫。箫声是那样苍凉悲哀,让人暗自神伤。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事和身不由己。
她想起死去的小莲,想到自己无法掌控的命运,轻轻笑了。
或许,死亡也并不是一件坏事,活着比死亡往往需要更大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