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曼:“……”
她像木头似的任由他搂在怀里,看着下面的审判,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对于权贵来说,打死两个良家子,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心里头憋了许久,林秋曼才壮大胆子问:“那殿下可曾杀过无辜的良家子?”
李珣:“不告诉你。”
林秋曼撇嘴。
不一会儿下面的审问完毕,华阳命人让二人签字画押,看过后,让家奴将两人拖下去当众杖杀。
听到杖杀,林秋曼的眼皮子跳了跳。
通奸的二人赤-裸-裸地被按到刑凳上打板子,华阳站起身,厉声道:“都给我看好了!我华阳馆是学艺求生计的艺馆,不是来卖身的妓馆!日后若谁还敢像王彩云那样败我华阳馆的名声,来一个打死一个!”
众人噤若寒蝉。
女人和男人惨烈的哀嚎声布遍园子里的每一个角落,在场的女郎们对其指指点点,有人赞许,有人惧怕,还有人则唾骂。
楼阁上的李珣轻轻地把林秋曼的耳朵捂住,“莫要听,脏。”
林秋曼啐道:“你这手还杀人无数呢。”
李珣失笑,“我总不能把它剁下来。”顿了顿,“你兄长送走了?”
“送走了。”似想起了什么,林秋曼歪着头看他,“殿下能不能缓两年再把他捞回来?”
李珣垂眸,“你想得美,他既然贪了,自然就知道等着他的是什么。我若公私不分,像圣上那样毫无底线地纵容自己的亲娘舅,大陈的基业迟早得完蛋。”
林秋曼闭嘴。
李珣审视她那身简洁的胡服,笑道:“还真穷了,身上就只有一支玉簪,委实寒碜了些。”
林秋曼推了他一把,不痛快道:“有些人,就算他锦衣玉食,骨子里也贫瘠得要命。”
李珣没有反驳她的话,只抿嘴笑。
林秋曼想下去了,他道:“再陪我一会儿。”又道,“如今你回了林府,想见你一回可不容易了。”
“奴却很是欢喜,不用再像以前那样随时等着伺候人。”
“你这欢喜管不了多久,迟早都得来伺候我。”
林秋曼冷哼,不想跟他耗,想离去,却被他一把捉住。
松木香侵入鼻息,他低头吻住了她,脉脉温情,细密又缠绵,惹火撩人。
在某一瞬间,林秋曼的心跳似乎漏跳了一拍。
尽管两人已经很熟悉对方的身体,但每一次接触都是不同的状态,有时候是紧绷,有时候是剑拔弩张,有时候是恐惧……
而这回,是一种极度放松的姿态。
熟能生巧。
李珣无疑是一个很擅长学习的人,从最初的生涩,到现在的熟练,甚至已经学会撩拨了。
也不知是虚荣心作祟还是其他原因,林秋曼忽然觉得自己挺矫情的。
她骨子里是个非常自私的人,一想到这个人以后还会跟其他女人这样那样,心里头就不痛快了,就跟精心培育的大白菜会被猪拱一样,各种别扭。
生平第一次,她居然也会生出奇怪的占有欲。
林秋曼无法理解,甚至困惑。
等李珣饕足后才松开了她,并附到她耳边暧昧道:“什么时候才能把你弄进府为所欲为呢?”
林秋曼失笑,“殿下还不死心哪。”
李珣:“不死心,我从未受过这种挫折,越想越觉得憋屈,白挣了一身权势,用到你林二娘身上全然没用,若是把你逼得太紧,你又不好过,若把你放得太松,我又不好过。”
林秋曼:“不是一路人,哪能走到一条道儿上呢。”
李珣:“那我可管不了这许多,京里这么多人跟我不是一条道儿上的,最后不都服帖了么,你迟早也会上我李珣这条贼船。”
林秋曼环住他的腰身,“有时候奴觉得殿下还挺有意思,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那种。”
李珣嗤鼻,“有时候我也觉得你挺有意思,不见棺材不掉泪。”
两人盯着对方的眼睛,无比嫌弃,却又相互吸引,扭曲而怪异。
但不管怎么奇怪,始终是有些情愫在滋生的,虽然长得有点歪。
稍后华阳上来,林秋曼朝她行礼,她不痛快道:“真是气死我了,一大早闹了这么一场,晦气!”
林秋曼不敢说话。
李珣端坐在太师椅上,淡淡道:“阿姐何必跟自己置气。”
华阳啐骂道:“那王彩云好大的胆子,自己偷情,却让我华阳馆背了锅,这样的女人,打死了也是活该!”
林秋曼:“经过了这回,只怕不会再有类似事件了。”
华阳偏过头看她,“你来这儿是有什么事吗?”
林秋曼这才想起正事,“看奴这脑子,前两日有位叫柳香的娘子来寻,她有纺织基础,想入华阳馆学艺,但家里的男人有点难缠,两人时不时互殴,怕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