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挑眉,镇定道:“我怎知道。”
“定是又想叫你揍他了!”顾锵挤眉弄眼,大声道。
谢知恒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都多久之前的事了, 这个人生污点算是过不去了。
但他有正事要交代他, 便懒得同他在这事儿上计较。
“你注意点儿,”谢知恒一双桃花眼有些躲闪, “我妹平日里再怎么皮实, 可说到底也是个姑娘。”
经不起这般折腾。
后半句谢知恒没说出口,他都说得这般清楚,顾锵再如何痴傻也定能自己悟得出来。
顾锵听罢倒是仔细思索了一番, 他一直将她当女孩子待的, 可这注意点儿……
“此话怎讲?”他满脸疑惑道。
在对待谢今安上,他确实还有许多需要注意的, 可也确实需要些指点。不然单凭他自己,恐怕是开不了窍。
谢知恒脸色极为难看,没想到他竟没听懂。
同谭思齐对视了一眼,二人皆是不敢相信。
轻咳了两声,谢知恒厚着脸皮道:“成婚那日……你进去了怎就没再出来?”
说着他也觉着尴尬, 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喜宴都没出来招待,这像话么……你知不知道人家都怎么笑话你的?”
顾锵脸瞬间红了个彻底。
那种境况下,他哪里还记得什么待客敬酒。
他只知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错过这个村儿可就没这个店了。
至于其他人,爱怎么笑话便怎么笑话去罢,反正他又不会少块肉。
况且这事儿属实不是他注意便能行的,须得今安注意才行。可顾锵不想今安节制,他觉着,他能受得住。
见他这副红着一张脸含羞带怯的样子,谢知恒也知道不该多说什么,他抿了抿唇,决定还是叫他们小夫妻自个儿看着办罢。
反正今安也不是个能吃得了亏的主,顾锵也欺负不了她什么。
叹了口气,他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竟有几分泄愤的意味。
好好的妹妹,便被头蠢猪拱了,搁谁谁心里不窝火?
“便别管他了,”谭思齐道,“你怎的纳了妾,也不知道收收心。”
一说这个谢知恒就来气,心里憋闷得不行。
皱着眉头直接拿起酒壶仰头灌了一口,“哪里是我不知道收心,那女人,就是个骗子。”
谭思齐挑了挑眉,没等出声顾锵先忍不住问出来:“怎么说?她骗你什么了?”
“嫁进来之前表现得多喜欢我,一副非我不嫁的样儿,进门了倒是大度起来了。”谢知恒自嘲一笑,接着道,“人家可说了,只要陪在我身边就好,不跟外头的姐姐妹妹争宠。”
说着再抑制不住心里的火气,“到底是通情达理还是跟我玩欲擒故纵,她以为本公子吃这一套么?”
手中的酒壶按在面前桌案上,发出砰的一声响,谢知恒心里更是烦躁得不行,道:“她都不在乎,我又收什么心?收给谁看?”
“你这……”顾锵幸灾乐祸又不太敢笑,“你这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啊,方才还说人家欲擒故纵,现在又说人家不在乎……”
他声音越来越小,被谢知恒眼里的郁气止住了话头。
谭思齐唇角轻勾了勾,道:“该,你伤了那么多姑娘的心,就得有个人来治治你。”
谢知恒桃花眼掀起,有些狗急跳墙的挣扎,“治我?就凭她?”
外头的姑娘们个个如花似玉会争风吃醋哄人开心,他醉倒在哪个怀里不好,会叫一个相貌平平的妾室绊住脚?
他轻嗤一声,“笑话!”
谭思齐觉着好笑,将手中酒盏放于桌上,淡淡道:“她治不治得了,你自个儿心里清楚。”
“我劝你一句,”谢知恒有些不服,又想挑战极限,道,“你家小姑娘和李清婳可是亲姐妹,她姐是个骗子,有了我这前车之鉴你可一定得注意点儿,别成了亲之后才发现人家把你耍得团团转。”
你家小姑娘……
谭思齐反复咀嚼这三个字,目光中的柔和堪比窗外飘飘荡荡的云。
他指节在桌上轻扣,面前浮现出小姑娘清甜的一张脸,忍不住笑道:“若是她的话,我便甘愿被耍。”
“……”
谢知恒一时无言,指着他半天才道了句:“你,你简直无药可救!终有一天会吃苦头。”
谭思齐脸上笑意更甚,“她那么甜,便是能救我的药。”
“我,我也一样!”顾锵深有感触,一拍桌子道,“文化人就是不一样啊!”
谢知恒彻底被这俩痴情种打败,但又不想认输。
他大脑灵光一现,“你从前还为了另一个姑娘送的猫揍我,我还当你是多在乎那姑娘,现下还不是又喜欢上了清阅姑娘。说不定日后又有了别人,你也会这般喜欢。到那时,请阅姑娘又成了旧人。”
谭思齐掀了掀眼皮,“之前那小孩才多大?她与我而言确实与旁人不同,但绝不是男女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