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儿,退兵?敌我两军明日就要决战,我们已经是骑虎难下!”皇太极凝视着浪漫的蓝欢欢,哑然失笑道。
次日拂晓,八旗大军人喊马嘶,士气勃发,兵临宁远城下,宁远城炮台的红夷大炮,还没等八旗兵逼近主城,就在几里外猛烈轰击,顿时炮声如雷,炮弹在八旗军板车和骑兵大阵中爆炸,顿时如同海啸,铁弹在人群内飞炸,瞬间人仰马翻。
“促促那,哇!”阿敏和莽古尔泰率领两蓝旗的骑兵,在两白旗弓箭的火力掩护下,终于逼近了宁远城下,掘地军躲在攻城车下,焦急地挖掘城墙一角,这时正是正月冻地,冰雪凛冽,拼死冲到宁远城墙死角的掘地军,视死如归地拼命用锹子挖掘城墙,没有半个时辰,宁远城死角竟然被八旗军挖掘了几个洞!
“袁大人,大事不妙,鞑子兵在攻城板车的掩护下,拼命冲到城下,挖掘城角,现在城墙已经被挖掘了几个洞,城池要塌了!”邹甄忧心忡忡地俯视城下,目视着后金板车下,有士兵在心急如焚地挖掘,自己也急的疯狂,迅速跑到袁崇焕的面前,拱手禀报道。
“鞑子兵真是狡诈,若是城墙被他们挖掘,他们用地道攻进城内,或是城墙塌陷,我们一万军队就毁于一旦了!”祖大寿和赵率教等将领,焦急地目视着袁崇焕,心急如焚。
“袁大人,我想出了一个办法!”这时,邹甄突然将自己身上的棉袄脱了下来,裹了一些红夷大炮的火药,大喜过望地来到袁崇焕的面前。
“邹甄,现在是冬天,一点水都须臾冻成冰雹,你竟然把棉袄脱了,你不怕被冷死呀?”祖大寿目视着一脸呆笑的邹甄,十分诧异地问道。
“祖将军,我想出了两计,第一,让弟兄们把水洒在城墙上,第二,让弟兄们把棉袄脱了,裹入火药,连上导火索!”邹甄意气风发道。
“邹甄,这大冷天,若是把水浇在城墙上,须臾结冰,那鞑子兵就是再拼命,也掘不塌城墙,这棉袄容易失火,若是把火药裹进去,仍在城下,点燃导火索,恐怕就是火烧赤壁呀!”袁崇焕捋须大笑,喜不自胜地拍着邹甄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袁大人,一不做二不休,我就这么打吧!”邹甄胸有成竹地向袁崇焕拱手道。
“好,弟兄们,在城墙上浇水,将棉袄裹进火药,点燃扔下去!”袁崇焕一脸壮志凌云道。
再说二贝勒阿敏,和弟弟济尔哈朗,也是血战沙场的猛将,济尔哈朗这个掘地道从地下进攻的计划,现在十分顺利,目视着宁远城已经有些城池塌陷,阿敏不禁欣喜若狂。
“济尔哈朗,你这小子真是将才,我军躲着南蛮子的优势火力,从地下进攻,袁崇焕那厮就算拿着大炮轰,他也只能看到死角,一筹莫展了!”阿敏眺望着自己的军队,已经成功架着云梯,攻上了城楼,顿时喜不自胜地拍着济尔哈朗的头大笑道。
就在这时,突然宁远城下,如同风驰电掣一样,一阵爆炸,震耳欲聋,瞬间,宁远城下的攻城板车火烧连营,硝烟弥漫,在北风下,火借风势风助火威,阿敏的掘地军顿时哭爹叫娘,焦头烂额。
“狗日的,南蛮子用的什么火器?老子的掘地军竟然烧得一个没有逃出来!”过了半晌,魂飞魄散地目视着宁远城下一阵大火,鬼哭狼嚎,恼羞成怒,怒火万丈的阿敏,眼睛瞪得血红!
“阿敏,袁崇焕派部下用棉袄裹了火药,火烧城下,我们的攻城车是木头的,弟兄们也穿着棉袄,一火烧,就火烧连营,而且那火药起火就在一瞬间,士兵完全逃不出去!”这时一脸焦头烂额的三贝勒莽古尔泰,气急败坏地逃了回来,大骂袁崇焕道。
“这个袁蛮子真是混蛋,老子一定要把他凌迟处死!”阿敏顿时气急败坏,一蹦三尺高。
再说皇太极,带领马瞻超和阿济格杜度阿巴泰豪格等将领,在南面进攻宁远城楼,他眺望宁远城,发现袁崇焕的大纛,思忖袁崇焕就在城楼挺身而出指挥,立刻命令马瞻超,用弩箭瞄准狙击袁崇焕!
再说袁崇焕,在城楼上一马当先,指挥士兵反冲锋,将攻上城楼的后金军打退,马瞻超隐蔽在云梯后,目光炯炯地凝视着勇敢的袁崇焕,手中的弩箭,小心翼翼地扣动了扳机。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袁崇焕,虽然你确实让我皇太极敬佩,但是今日,你我势不两立!”皇太极手执千里镜,仔细端详着英勇的袁崇焕。
“嗖!”如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马瞻超的弩箭,瞬间射向袁崇焕的胸膛!
“大人!”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邹甄恰巧看见了如风驰电掣一样的弩箭,视死如归地挡在袁崇焕面前。
一刹那,弩箭射过邹甄的右臂,戳进袁崇焕的左臂,顿时血流如注!
“大人!”邹甄长叹一声,捂着右臂,竟然发现袁崇焕中箭,立刻扶着袁崇焕坐到城堞下,命令部下给袁崇焕抹金疮药。
“邹甄,我们为国为民,今日就是死,也要保卫宁远百姓,现在我不能回去治伤,我命你立刻把袁某扶起来,站在城楼上!”袁崇焕虽然疼得颤抖,但是仍然十分毅然地目视着邹甄,大声命道。
“大人!”祖大寿和赵率教等人,都被袁崇焕的勇敢感动得泪流满面。
“贝勒爷,袁崇焕中箭,不但没有撤兵,还继续站在城楼上,身先士卒,激励士兵血战!”十分惊诧的马瞻超,目视着毅然屹立在城楼上的袁崇焕,不禁十分佩服地来到皇太极的面前,朗声禀报。
“袁崇焕确是精忠报国的猛将,命令全军,架云梯,集中兵力,总攻南门!”皇太极不由得士气盎然地笑道。
八旗军从正月十四日,猛攻宁远,进攻了三天三夜,袁崇焕命令邹甄带领所有被葡萄牙训练过的炮手,拖着红夷大炮炮车,组成炮群,与城楼前面的炮台,联成交叉火力,突然炮轰,明军的火力,十分猛烈,后金军用大刀长矛和弓箭,浴血奋战,勇敢进攻,但是在明军的凶狠火力下,血肉模糊,死伤惨重。
“父汗,我军已经死五百人,伤一千人,游击两名牺牲!”下午,皇太极黯然回到大营,向努尔哈赤禀报道。
“父汗,我和莽古尔泰阵亡了一千名骑兵,袁蛮子真是凶!”这时,灰头土脸的阿敏和莽古尔泰,焦头烂额地也回到了大营。
“袁崇焕,我努尔哈赤从二十五岁以十三副铠甲起兵这么多年,每战每胜,今日竟然败给了这厮!”努尔哈赤顿时心如刀绞,暴跳如雷。
“父汗息怒,宁远城固若金汤,我们如果继续强攻,只有死伤更多!”皇太极毅然拱手劝道。
“,命令武那格和阿敏代善,率领骑兵,声东击西,进攻宁远的粮草基地觉华岛!现在大雪凛冽,觉华岛被冻,我们的骑兵必能歼灭明军!”努尔哈赤镇定地目视着地图,突然用手指,指着宁远旁边的觉华岛,目光如炬道。
天命十一年,公元1626年正月,后金主力强攻宁远大败,努尔哈赤只好悻悻然退兵,在退兵前,派铁骑袭击觉华岛,歼灭明军三千,烧了袁崇焕的粮草,又屠杀了觉华岛的所有商人平民!觉华岛尸横遍地!
屋外,大雪纷飞,努尔哈赤从宁远大败退回盛京后,就躲在寝宫,一直怏怏不乐,大妃阿巴亥知道努尔哈赤从二十五起,打了大半生的仗,是常胜将军,从来没有被打败过,但是这次宁远,他却被袁崇焕一个小官打败,所以心中愤懑,痛心疾首,所以她让自己的两个幼子多尔衮和多铎,常常陪在努尔哈赤的身边,让努尔哈赤兴高采烈。
“朕确实是老了,阿巴亥,你看多尔衮,一脸英姿勃发,武艺高强,确实很像年轻时的朕,若是日后朕不能打仗了,就让朕的多尔衮出兵,打败那个袁蛮子!”努尔哈赤,眉目欣喜地目视着一脸勇敢的多尔衮,不由得和颜悦色地对阿巴亥说道。
“大汗要让多尔衮继承汗位吗?”阿巴亥故意十分惊讶地问道。
“朕明白,多尔衮才十五岁,但是朕让代善辅政,代善为人老实,若是让他帮助多尔衮,多尔衮一定能继承朕的大金国,做一个像朕一样的英雄!”努尔哈赤凝视着吓得脸色苍白,目光怔怔的阿巴亥,从嘴角浮出一丝温暖的笑。
“大汗,大事不好了,察哈尔那个林丹汗,听说我们在宁远打了大败仗,竟然幸灾乐祸,落井下石,派十万铁骑,进攻科尔沁,逼科尔沁与我们反目,投降察哈尔!”就在努尔哈赤和阿巴亥笑容可掬的时候,突然战战兢兢的舒尔冬,跑进了暖阁,向努尔哈赤禀告道。
“岂有此理,这个林丹汗,真是厚颜无耻,竟然趁火打劫!”努尔哈赤顿时龙颜大怒,拍案而起,突然咳嗽起来,从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大汗!”阿巴亥吓得脸色苍白,立即命令舒尔冬传太医给大汗看病。
“大妃,大汗回京后,背上得了背痈,病情很危险!臣叩请大汗,去辽阳的温泉养病!”不寒而栗的太医跪在阿巴亥的脚下,战战兢兢地禀报道。
“什么?大汗已经病入膏肓?”阿巴亥顿时十分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