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熙川向聂雷使了一个眼色,聂雷便把手中拿着的东西递了过来。
容熙川随意翻了两下,向前一掷。
出于惯性,阎成均急忙伸手接住了。
这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记事本,因为里面几乎写满了,看起来特别的厚实。
“这是什么?”阎成均皱眉,似乎很嫌弃这样破旧不堪的东西,有些急不可耐的想要丢掉。
“你不是很想知道你的儿子是怎么伤成这样的?”容熙川的眼中甚至带了一丝怜悯,“这是被炸死的吴家姑夫,他所写的日记,他那个人平时懦弱胆小,敢怒不敢言,所以,他便将心中憋及的事情全部倾诉到了日记当中。”
阎成均一听,再看这本日记的时候便带了几分凝重。
“别听他胡说。”高珍急了,上前想要抢夺日记本,“他这是在为唐梓汐推脱责任。阎琛在去现场之前找过我,他说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救出唐梓汐,他就是因为她才受了重伤,跟什么吴家姑夫无关。”
高珍的手马上就触及到了日记本,阎成均却往回一收,冷眼看向她:“你激动什么,难道你不想知道真相?”
“真相只有一个,就是那个女人害了你儿子。”
“为什么唐舟和乔曼也会受伤?”阎成均的目光带着审视,直逼向高珍:“难道这只是巧合吗,怎么偏偏是他们?”
高珍似乎躲闪了一下,“我,我怎么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吗?”阎成均突然一把攥住高珍的手腕,眼露凶色,“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你早就知道?”
乔曼和唐舟,这一直都是他心里过不去的坎。
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初发生的事情始终如同一道魔咒在他的心里缠绕,每当午夜梦回,夜深人静,他总会回忆起那段过往岁月。
本来以为乔曼回国后,他们两个人可以再续前缘,但是最后,他们还是错过了,他深知乔曼的性格,她绝对不会再原谅他了。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怀疑什么?”高珍也怒了,“这些年我为你们阎家做牛做马,难道还不够吗?阎成均,要是没有我,你会以这样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同我说话吗?现在,你只听信别人的几句挑唆,就开始怀疑东怀疑西,我是阎琛的亲妈妈,难道我还会害他?”
阎成均一时无语。
而阎家二叔三叔则是一脸的茫然,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大哥,大嫂,你们别吵了,阎琛现在生死未卜,你们这样吵来吵去的也无济于事。”阎家三叔急忙劝道。
“是啊,阎琛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这里是医院,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去再说。”阎家二叔看了旁边的几人一眼,显然是不想家丑外扬。
对于阎家的事,容熙川也不屑于插手,如果不是这个高珍对唐沁一再加害,他才不会为他们阎家说一句话,活该这个阎成均被人骗到死。
“阿四,我们走。”唐沁拉了拉容熙川的手,不愿再理这些恩怨是非。
容熙川将她搂进怀里,没再理会阎家人,而是迈着大步离开了抢救室。
秦歌看了阎家父母一眼,也迅速低头离开了。
“你还相信这些东西?”高珍急了,抬手又要来抢那个笔记本,“还不知道是谁伪造的。”
阎成均却是将日记本收了起来,凉凉的看了她一眼:“既然没做贼,又何必心虚。”
“我心虚?”高珍还要说什么,阎家三叔急忙拉开了她。
“好了,大嫂,你们别吵了。”
高珍看了一眼仍然还在亮着的抢救室灯光,愤愤的走到一边坐了下去。
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是她所有的希望,他千万不能有事。
来到乔曼的病房外,唐沁拉着容熙川的手说道:“阿四,我知道你痛恨高珍,我也是,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但是,她是阎琛的妈妈,看在阎琛救我一命的份上,阎家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好吗?”
如果容熙川插手,高珍的下场一定非常凄惨,可这是阎琛想要看到的结果吗?
他明知道有多危险,还毫不犹豫的跑去救她,正如秦歌所说,他是抱了必死的决心前去的,一是希望她平安无事,更大的原因,他想替他的母亲赎罪,他想为她承担下这一切。
现在,他生死不明,她怎么可以再对他的母亲戳戳相逼,恨也好,怨也罢,在阎琛奋不顾身的将她保护在身下的时候,这些都变成了无关紧要。
无论高珍怎么样上蹿下跳,她只想阎琛能够平安无事,只要他活下来,这一切的一切,她都不会计较。
容熙川自然明白唐沁的心思,于是点了点头,“只要她不再动歪心思,我不会把她怎么样。而且阎成均已经开始怀疑高珍了,他可没有阎家三叔那样的窝囊,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他必然会查个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