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
“他说他爷爷很多年前就去了美国,在那里给自己取了一个艺名叫李白,一直在从事和电影有关的事业。这次回华国拍戏,大概也是人老了,想着落叶归根。”
“他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事?”容熙川的目光又沉了几分,攥在她腰间的手再次紧了紧。
唐沁耸了耸肩膀,“可能他觉得我是他的患难之交吧。”
“还有呢?”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唐沁依偎在他的怀里撒娇,“他请我帮忙。他说李导十分想回家,却没脸见自己的妻子和儿女,而过阵子是阎家老太太的六十六大寿,他想让我陪着李导去一趟阎家。”
“你同意了?”
“阎琛也帮过我,算是礼尚往来吧。”唐沁抱着他的手臂摇了摇,“不要生气,只是去参加个寿宴,我会很听话的。”
“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他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不然就算那个人是阎琛也不行。”
他放开她往屋里走:“去洗手,午饭很快就送到了。”
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算了,毛手毛脚的,还是我来吧。”
于是一伸手,像扯小孩子似的把唐沁拉进卫生间,拿过她的一只手细细的搓起来。
吃过午饭,容熙川接了个电话,而唐沁在看剧本,等他讲完电话回来,他便蹲在她面前,有些歉意的说道:“我现在需要回锦都。”
“你不说还能再呆两天吗?”唐沁不舍的搂住他的脖子,“这么急啊。”
“颜落提前结束了在国外的拍摄,傍晚会到锦都。”
唐沁撇了一下嘴巴:“容先生还真是艳福不浅啊,忙完了东宫忙西宫。”
容熙川笑着抵住她的鼻子:“我偌大的后宫,不过唐小姐一人专宠而已。”
“那我岂不是很寂寞,连个勾心斗角的人都没有。”唐沁理了理他衬衫的领子,不舍的说:“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
“过阵子不是要回锦都参加阎老太太的寿宴吗,到时候我也会去。”
“好吧。”她轻轻叹了口气,“只能这样了。”
“多谢爱妃宽宏大量。”他笑起来,刮了刮她的鼻子。
容熙川临走前,把她每天要吃的药分成三份,还写了一张字条,并且在她的手机里设定了闹钟,叮嘱她一定要按时换药吃药。
“容先生,我妈都没你这么唠叨。”唐沁从背后抱着他,“我知道啦,我保证一片药都不会落。”
“每天早上换药前,拍一张照片发给我,我让莫北观察一下。”
她不过是受了点烫伤,在他眼里就是件了不得的大事,她无法想像,在她落海死后,他经历了怎样的人间炼狱。
还好,她回来了,又可以重新陪在他的身边,让他不必再做一副行尸走肉。
唐沁想到这里,一阵湿意袭击了眼底,她将脸贴在了他的后背上,用力圈紧了他的腰身。
“唐小姐这是舍不得我走吗?”
唐沁不说话。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乖,聂雷在楼下等我了,等你回锦都,我们再见。”
唐沁执拗的不肯松手:“容熙川,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爱你?”
他微微侧过头,看到她毛茸茸的发顶以及光洁的额头。
“容熙川,我爱你,很爱很爱。”
他的手越过肩膀,轻轻在她的头上拍了拍,“我也是,小傻瓜。”
“你路上小心。”唐沁终于松开了手,眼圈红红的望着他。
他突然就舍不得走了,“不如我再留下来陪你一天。”
“我哪有那么脆弱,你快走吧。”唐沁把他往门外推,“别让我们的计划前功尽弃。”
颜落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他们要找出来的,是那个在幕后操纵的黑手。
“刚才还一副舍不得的样子,现在就急着赶我走了。”
“我怕你再晚走一步,我就会把你拐到床上去了。”唐沁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他却扣住了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直到吻得两人都有些气喘,他才缓缓松开了手。
容熙川走后,唐沁又跑到窗口去张望,这里是十六层,行走的路人都变得有些渺小,但她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那个男人像是会发光一样,行走在人群之中风采熠熠。
像是感觉到了她的注视,步下台阶的男人抬起头,冲着她所在的窗口看过来。
他弯唇冲她微笑,只是一眼,便已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