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名唤莫干。”
房内的铜炉刻着金龙纹,龙嘴里吐着香,旁边随意卧着幅字画,上书“莫问命途,干卿何事?”
这几个字笔走龙蛇,颇为锋利,有一种毁天灭地的气势。
莫干似乎觉得自己的主意不错,他指着那几个白骨精,“看,那就是我做的玩具,跟你一样。”
一股怒意从我心头烧起,莫干自顾自说道:“如果你成了本座的新玩具,那就更好了,本座将拥有一个完美的容器,也不至于辛辛苦苦维持阵法囚禁这些肮脏的魂魄,就可以把这些魂魄锁在你的身体里,待到时机成熟……”
“谁要做你的玩具?”
我使出破穹刀,瞅准时机,倾身而上。我早已看出,莫干身体十分孱弱,全靠这骨笛,以笛音控制制造幻境引出他人的心魔。
莫干想不到我会突然发动攻击,猝不及防下来不及吹曲,我夺过那只骨笛。不想莫干法术也不弱,他如同风中的落叶,随风漂浮恍若无依,却也沉沉浮浮,让我难以追到他的行踪,以至于我的术法都像打在棉花上,攻击不到实处。
那十二白骨精也不趁机围攻我,向青荼攻去。
只是青荼还不曾醒来,只呆呆叫着:“阿娘!”
我无法,只得回身挡在青荼面前,白骨精们现出原形,用白骨爪去抓青荼,我将她们的白骨爪打散,但她们却能很快恢复原貌,我护着青荼,左支右绌,被她们抓伤了好几处。
莫干在一旁兴致盎然地看戏,“我看上的玩具果然实力不凡。”
我气急了,围着青荼的身子一旋,破穹刀刀光过处,白骨精的骨头都被打散,她们倒在地上,一点点机械地拼接着自己的骨头。
我暂得喘气,呼唤着青荼,他仍是不醒。
我急得跳脚,一下子咬住他的嘴唇,嘴里含糊道:“这里没你阿娘,我都快被人打得哭爹叫娘了,你还不醒来。”
他的嘴软软糯糯,比凡间的枣泥糕还甜,一股血腥味充斥在我与他的唇齿之间,我被这腥味刺激,又舔了舔他的嘴唇,觉得他的嘴唇分外好吃,血也格外香甜,我还想尝尝。
“你这小色胚,得了机会便要占本君的便宜。”青荼像被烫着了似的,推开了我,他的脸泛着红晕,比秋日的霞光还美。
我见他终于醒过来,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那些白骨精的白骨终于一点点长全了,与莫干一道向我和青荼攻来。
“不愧是魔界之主,凡有灵之物,陷入我这魔音阵,绝不可能轻易脱身,魔君竟能这么快清醒过来。”
青荼搂着我旋了几圈,他见了我腰间骨笛,拂袖取下骨笛,方才莫干吹过的曲子,他竟分毫不差吹了起来。
最先被攻破心房的是十二白骨精,在幻境中,我们见了这些白骨精的过往。
那如真本是南国前朝梁国的公主,嫁给北朝大燕的皇子为妻,她在燕国受尽宠爱,皇子登基称帝,册封她为皇后,她为燕皇生了三位小皇子,南国与北朝本是死敌,和亲不过是一时之计,他的父皇向大燕发起了旷日持久的战争,他的夫君大燕的皇帝御驾亲征,将她的父皇斩于马下,她的同胞兄长阵前登基,临危受命,力挽狂澜,大败她的夫君,将她夫君逼上绝路,并一箭穿心,亲手射杀了他。
燕国城破,燕国的臣民不甘,发动了叛乱,燕国的侍卫当着三位皇子的面侮辱了她,并挟持她与三位皇子到两军阵前,而她的兄长竟亲手射杀了三位皇子,她痛苦自刎,她的兄长踏平了燕国,毁了燕国的宗庙,烧了燕国历代祖先的牌位,把历代先君的骨灰拉出来鞭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