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云烟视线落在季宵寒腹部那一道已经愈合的伤口处,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
那么沉重的伤势,那么长的伤口,即使季宵寒拥有自愈能力,被人捅这么一刀,大概也会很疼吧,可季宵寒从头到尾都没有哼过一声疼。
季宵寒闻言先是一怔,接着反应过来,轻声道:“这种程度的伤,我早已经习惯了,不疼。”
习惯?
云烟意味深长的瞥了季宵寒一眼,没有再说什么,端着血水走了出去。
身后,季宵寒的视线一直落在云烟身上,连片刻都没有分开过,直到大门阖上,季宵寒抬手,用力揉了揉肿胀的太阳穴,修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椅子扶手。
说句实话,云烟的转变实在太大,他一时之间也不清楚云烟到底想做什么,不过,从目前看来,他对云烟似乎也并不讨厌。
试一试吗?
他的人生里,从来都不需要情这种东西,他也不明白那到底是什么,喜欢一个人,又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
云烟抱着满是血水的盆子出来,她一路刻意走得很快,即使知晓有人藏在暗处窥视,她也仍旧装作不知道。
几分钟之后,她刚将血水倒在后院一颗大树下,一道胖硕的身影便将云烟拦了下来。
“啧……这不是云小姐吗?云小姐这么神色匆匆,是在做什么?这盆子里这么多血水是从哪来的?”一道讥讽的声音落下。
这个人云烟认得,是沈嫣然身边的仆人周乐宁。
沈嫣然住进季家之后,周乐宁就一路跟了过来,名义上照顾沈嫣然的饮食起居,实际上却是替沈嫣然收买人心,季家上下,几乎都是站在沈嫣然这一边,甚至在周乐宁的怂恿撺掇之下,根本不把云烟这个少夫人放在眼里。
“乐宁,怎么能用这种语气跟云小姐说话?云小姐,不好意思,乐宁只是一时口快,她其实也没什么恶意的,云小姐大人大量,也不会跟她一个下人计较,对吧?”沈嫣然一脸优雅从容,笑着开口。
她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好似云烟如果计较,反而是云烟是不对了。
云烟冷笑一声,语气微冷:“没什么恶意?沈大小姐怕不是个智障吧,她口口声声都是质问,我倒是很想问一句,在这季家,到底是我主,还是她是主?她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如此颐指气使?”
沈嫣然一噎,面上的笑容当即僵在了脸上,云烟这个贱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
原本她之前以为那一切都是巧合,云烟生性软弱,怎么可能跟她作对,但现在看来,怕是云烟这个贱人隐藏得太深,连她都骗过去了。
不过,那又怎样?
季宵寒又不喜欢云烟,只要她牢牢抓住季宵寒的心,何愁对付不了云烟这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