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高声说着这些,其中的一个看起来身材瘦弱的男子便极为卖力地冲着几名副将看去的方向喊着话。而他的言语动作也确实引来了陈靖远的关注,此时的陈靖远便有意询问了如今的情况,也想着能够尽快解决了这些事情,好让其他兵士尽早休整安歇。
“这是什么回事?季副将你来说说看!”
走到事发地看了看情况,陈靖远便有意让一旁被称为“季副将”的男子回话。不管怎么说,他还是了解了眼前这名副将的性格,因为素来是个嫉恶如仇的性子,这名“季副将”倒是颇为受到其他副将的尊重与赞赏。示意让他来回话,陈靖远也是觉得,只有这位季副将才能够将事情说得公正明白,总不至于因着什么颜面脸色,而做出了那起子颠倒黑白的说法言辞才是正经。
“是!回少将军话,这几个人言说是附近山中的猎户,可……这黑灯瞎火的时辰,卑职见他们几人手中不曾有什么收获,还一副鬼祟模样地想要靠近了营寨附近……所以卑职才……”
季副将的话都还不曾说完,这头儿询问的陈靖远更是不曾做出一个评判,方才一直叫嚣的那个瘦弱男子便梗着脖子直呼“冤枉“。因为有这个人的示意、带领,其他几个人也一水儿地言说着自己的委屈,似乎当真是季副将手下的兵勇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这次引出了今天晚上的麻烦才对。
“将军明察,草民不过是带着附近的几个哥们弟兄,来了山中打些猎物,也好为家中贴补家用,混些吃食度日罢了……不想这几位官爷就不依不饶的,还抢了我们吃饭的家伙儿,一定要将我们处置了去!请将军替我们做主!”
单就是瞧了瘦弱男子的这起子模样,若是说他因此而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只怕就连陈靖远都不肯相信了去才是。毕竟,季副将的为人陈靖远清楚得很,若是一个如此嫉恶如仇性格之人都会被人冤枉,只怕是只能以一句“刁民难解”来解释了所有了。
如若真同他所说一般,想来陈靖远也该好生调查了季副将等人的行为,也能够为这个喊了冤枉的男子主持了正义。只不过,陈靖远并不曾即刻下了定论,只借着身旁兵士手中的火把,上下打量了那个瘦弱男子一番,而后又看了看另外几个被捉住的猎户。半晌之后,他这才冲着季副将等人使了个眼色,待几人心领神会之后,才将自己的目光再次看向了先前喊冤的那个瘦弱男子身上。
“你说你们是这山中的猎户,这次是来山中打猎的?”
由于陈靖远问的随意,这个瘦弱男子倒也不曾顾忌了许多,只顺着他的问话点着头,也算是应下了陈靖远的问询。不过,当陈靖远问过之后,他便突然变了个脸色,直接吩咐已经控制住这几个人的兵士,将这些人尽数押回军中好生看守。待明日一早,他便决定亲自将这几个胆大妄为的山贼送往衙门法办。
“将……将军!将军明察啊!草民几个确是山中猎户,您……您明察啊!”
听了陈靖远的吩咐,这几个人便十分抵触地挣扎了起来,似乎并不情愿去了衙门一般。而待陈靖远转身想要离开的瞬间,方才还一直表现的委屈的几人,竟突然挣脱了那几名兵士的控制,只几个呼吸的功夫儿,连已经闪身融入了漆黑的夜色之中。
“少将军您没事吧!你们几个还不快追!”
一旁的季副将哪里想到会发生这般情状,当下里他便赶上了前来,想要询问了陈靖远的状况,而这之后便径直吩咐身后的几名兵士,想要让他们去追赶了那几名突然挣脱逃跑的所谓猎户。只不过,就在季副将的话才说出口来,陈靖远便已经出声叫住了已经动身的几人,似乎是对此有所顾忌,不愿意其他人以身犯险,涉入了眼前已经瞧不清情况的漆黑夜色才是正理儿。
“不必了,马上休整众军,半个时辰后生火开灶,一个时辰后我们即刻出发!”
急匆匆下达了命令之后,陈靖远这才意识到,只怕第一次随同大军前往战场的云瑄阳会不习惯了这些,便有心前去看了状况。而其他人在随着陈靖远回到了中军营寨之后,便已经将命令迅速传达,生怕因为自己的一丁点儿失误,而耽搁了陈家少将军的要紧事才对。
“润之!我们必须加快速度,快些到达边关!”
脚步有些慌乱地走进了云沐阳的营帐之后,陈靖远倒也不曾忌讳了什么,就这么直接掀开了帘帐进入了其中。只是,当他瞧见了还不曾脱下身上甲胄的云沐阳,脸上的那起子担忧倒是稍稍有了减缓。
“你都猜到了?”
“倒也算不上……只不过今日进入山中之前,遇到的那几个砍柴的年轻人有些奇怪,便多留了个心眼儿罢了!”
“呵呵,到底是我白担心了这许多,润之你倒是不声不响地看穿了这些了!”
“难道你没看出来吗?”
营帐中的两个人正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什么“玄之又玄”的奥秘,才脱下了甲胄准备休息的云瑄阳便已经再次穿戴上了厚重的盔甲,来到了云沐阳所在的营帐之中。而他一进入其中,便有些无奈地想要同另外两个人言说了自己的情况。
只不过,当他看到了穿戴齐整的陈靖远与自家五哥的时候,云瑄阳倒是不敢再多说了什么,只有些楞楞地看了看这两个人,而后才支支吾吾地问了句,“所以……这都是少将军的意思?”
才想要认下了这件事情的陈靖远,这次都还没开口说了什么,云沐阳便径直承认到,“是本王的决定!七弟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