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说,若您真得定决心要离开,他会带您离开,王上说,他从来就没把您当作交换的物品!”我的话似乎让阿丽亚误解了,她有些兴奋的说道。
卧室的门突得就被打开,有些沉重有些威严的脚步一步步缓缓靠近,我没有看向发出这脚步声的主人,我微微对阿丽亚道:“阿丽亚,我有点饿了,你帮我弄点白粥来吧。”
阿丽亚轻轻点头,挺胸直背地走出去,只是路过蓝锦黎时,蓝锦黎突得冷冷地说了一句:“告诉格格木,若还有一次,朕会让他为他那些小心思付出代价。”
“如果你动了他们,你也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蓝锦黎的话音才刚断,我在后面淡淡地接道,眼神却还是停留在头顶上的浮雕上。
阿丽亚走后,内就是一片诡异的寂静,我索性将脸偏过去,就当面前的人不存在。
“你有没有觉得好点?”小心翼翼夹杂着试探的语气。
我不回声,目光落在锦被上金色的并蒂莲上。
“朕你先好好休息,午要启程回帝都”
蓝锦黎静静地又站了一会儿,即使没转头,也知道他那两道灼热的目光一直牢牢打在我身上。大约是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最终,蓝锦黎挪动了他那两只金足,离去。
当我再次转过脸的时候,是阿丽亚皱着眉端着白粥朝我走来,我笑:“脸怎么皱得像只猴子一样?”
阿丽亚的神情稍微一缓,她微微嘟嘴,小声道:“真不知那个人怎么想的!您才刚好一点,哪受得了这一路颠簸,他居然要我们一个时辰之后出发!”
跟我听到的一样。蓝锦黎果真这么着急赶路,若说有什么事让蓝锦黎这么记挂,恐怕就是那个每月十五去八宝寺守夜祈福的事了。
我才不相信蓝锦黎会有这么“心怀天”,他到底隐藏了什么?倒不是我对他的事情有多感兴趣,我只是在试图找报复的方法。
吃了大半碗白粥,迷迷糊糊又躺了一会儿,感觉有人靠近,但却不想抬起眼皮,任由那个人将我抱起。头枕在温热的胸腔间,那是一股熟悉到这辈子恐怕都忘不掉的气息。脑子里不知不觉想起那晚树林之中的惨痛经历,身体一僵,抱着我的身体也随之一僵。
我动了动头。想离开这具抱着我的躯体,然而这身体的主人似乎比我还敏感,感觉到我的异样后,一秒我就被放在一片柔软之中,身体悬空移动着。即使没睁眼,我也知道自己现在躺在柔软的步撵上。
当熟悉的车轮声响起,感觉车内没有人走动的声音,我才懒懒地睁开眼,醒来喝了药,吃了东西。精神比之前好多了,虽然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但是却不怎么想睡。我在想。回去了,我要如何自处?蓝锦黎不是我的良木,我却不能再去其他去处,我这,算不算是作茧自缚呢?
掀开帘子。天色已经暗了来,外面是哒哒的马蹄声和几片高举的火把。我坐的这辆马车处在队伍正中间,打头阵的肯定是蓝正岳,蓝锦黎就在马车前面一点,时不时转过头来看。我自动忽略那两道目光,正准备收回目光的时候,忽然一阵更近的马蹄声响起,我坐起身来,是格格木他们坐的那辆紫色马车,我将手肘撑在车窗处,冲着同样将脸露出车窗外的格格木微一颔头。
格格木眨眨眼,咧着嘴冲我笑,依旧如从前一般,他身后的阿丽亚依然是一脸掩饰不住的担忧。
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余光扫到脚踝上那抹白玉光,我解来,示意格格木伸出手,在他略显诧异的目光中,将鹰符放入他的手心,我淡淡地笑道:“物归原主了。”
格格木的手在空中停顿了几秒,才收回手,握紧掌心,一把将鹰符收入手中。格格木的目光似乎闪烁了,在露出掌心外的银链子上略一停顿,才收起鹰符,抬起头笑道:“本王记得,某人承诺要送我一份大礼来着。”
嘴角微微上扬,我在阿丽亚身上一扫,“我以为你已经收到我送的大礼了。”
格格木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来,他说:“确实是份大礼,那还有没有附带的小礼送呢?”
“这个可以考虑。”我继续笑。
“阿伊娜,可别再冲本王笑了,本王快被那双眼睛冻伤了。”格格木抱着肩膀,做出一副冷得发颤的夸张表情,眼睛虽然没有瞟向前方,但明显指得是蓝锦黎是不是投射过来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