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锦黎将身体微微后移,躲开我的动作,他说:“朕什么时候说那是芜子汤了?”
我的动作微微一滞,“什么意思?”
蓝锦黎不紧不慢地说道:“那是给你歩身子的汤药。”
无奈地摇摇头,我轻笑出声:“那我也不可能怀孕。”
“为什么?”
趁蓝锦黎呆愣的瞬间,我快速从他手中将酒壶夺过来,在他来不及阻止前就仰头对着壶嘴喝了起来。笑着冲他眨了眨眼睛,我说:“我前几日才来的月信。又怎么怀孕呢?”
蓝锦黎似叹了口气,倒也不再阻止我的畅饮。只是在我放酒壶的时候,替我夹了些菜。他好像是喜欢吃笋的吧,在吃了几口他夹得菜后,我将不远处的一盘鸡汁卤笋移到他跟前,说:“多吃点吧,吃好了,才能好得快。”
“你关心朕?”
没有否认,确实也算是一种关心吧,毕竟这事是因我而起,而且,我也存有一些私心,我希望蓝锦黎可以不计较阿丽亚的不懂事。
我的沉默似乎让蓝锦黎很高兴,动筷子的节奏都轻快了许多,他一边吃一边仍旧不忘给我夹菜,似乎我们之间没有这三年的隔阂,日子有点像三年前被老皇帝禁足的那段日子,美好而甜腻。
因为自己的想法而微微皱眉,关于过去的种种,我似乎回忆起来得越来越多了,这算是好还是不好呢?
“这牛肉不合胃口?”
大概是见到我眉头蹙起,蓝锦黎的声音里带了些小心翼翼。
“还好吧,就是感觉没有草原上那么有劲道。”
我也不是瞎说,宫里的牛肉,羊肉,没有我在石国吃得那样有劲道,这么一说,我突然很怀念那烤全羊的滋味。羊油在火中滋滋烧着,烧得金黄的羊大腿,铺上孜然后的香浓滋味。
“啪”得一声,筷子被重重放的声音,我挑眉看向蓝锦黎,这人的脸色真是说变就变,又摆起一张阴冷的面孔。
“只要是你想要的,朕就一定会亲手捧到你跟前,那个地方就那么值得你念念不忘?还是,那里有什么你舍不得的人?”
他这醋吃得有些莫名其妙了,我说:“陛,是你先问我的。”
我这话似乎让蓝锦黎的脸色愈发难看,他突然咳了几声,看样子似乎很难受。
他现在这幅病态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想了想,我还是选择妥协,我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你可以不用这么草木皆兵。”
蓝锦黎突然抱住我,将我按进他的怀里,他喃喃道:“朕只是太怕再次失去你了.”
心里的疑惑似乎又加深了一点,这三年,蓝锦黎到底经历过什么,现在的他,一点都不像三年前的他,那样自信,那样坦然。他现在给我的感觉,就仿佛他这三年都活在阴暗不见光的地般,才会这般疑心重重,这般患得患失。
蓝锦黎把我的迁就似乎当成了得寸进尺的筹码。处理了几份重要的奏折后,大概因为体内的残毒未清,他的面色显得很疲惫。唤来宫女伺候他梳洗完,他就直愣愣地看着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