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抔净土掩风流
质本洁来还洁去
强于污淖陷渠沟
尔今死去侬收葬
未卜侬身何日丧
侬今葬花人笑痴
他年葬侬知是谁
天尽头
何处有香丘
天尽头
何处有香丘
试看春残花渐落
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
花落人亡两不知”
说实话,这是我除了《静夜思》以外,记得最完整的一古诗词,幸好羽墨今天唱得是伤春悲秋,要换做别的,我就要采取其他非常手段了。
吟诵完,我装作漫不经心地扫了扫额前的发丝,居高临地对台上的羽墨淡淡一笑,说:“羽墨姑娘不如换这个词唱一遍,我想,效果一定会比刚才好很多。”
说完,我就转过头,对身后那些目瞪口呆的男人说:“各位,请让让,我们要回了呢。”
其实,在走之前,我就看到那帘动了一,有个棕色的身影背对着我走了出去。琴师都走了,今晚的表演肯定进行不去了,这帮男人光顾着垂涎美色,自然不会看出其中端倪。反正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赶在他们的怨气发作前,赶紧和媚娘跑吧。
出去的时候,我只是意识地用余光扫了眼旁边,那一袭熟悉的紫袍就那么飘进我的视线,我并未放在心上,也不是第一次见他出入醉生梦死了,像锦黎这种色狼,怎么会错过见美人的机会呢!不过,刚才在观凤楼,并没有看到他。看他消失的方向,应该是羽墨姑娘的纷阁,难不成羽墨姑娘会单独会见这个色狼?
无所谓,反正跟我没关系,我现在心情很好,毕竟,明天终于不用早起了,可以一觉睡到自然醒。
走出醉生梦死的大门,我正想舒适地伸个懒腰,动作却在见到前方那个抱着剑,在灯笼朦胧的光照时隐时现的身影时顿住了。昆仑显然看到了我,他本就是在这等我的。但昆仑并没有什么责怪的表情,他只是淡淡地说:“走吧,差不多要开饭了。”
相比媚娘的吃惊与尴尬,我则很自然地点了点头,跟着昆仑向酒楼走去。对昆仑的体贴与照顾,我不是没有感觉,不管他是因为他所说得“保护主”的信仰,还是什么其他原因,如果有一天,当他看清那个阴暗的我,还能这么义无反顾地跟在我身边,或许,我们可以凑在一起过一辈。
回去已经是戌时末了,梁师傅他们刚好把饭菜摆上,我洗了手就坐去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饭桌上大家依旧谈笑风生,说着白天的趣事,我照旧偶尔插几句,再和许红拌拌嘴,醉生梦死的一切,都被我抛在脑后,就仿佛我根本没去过一样。
晚饭后照例是《西游记》,我正准备讲,酒楼紧闭的门却突然响了。
“客官,打烊了!明儿再来吧!”媚娘隔着门吼了一句。
然而,敲门声却并为因此停,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轻笑声,那轻佻的声音懒懒传过来:“晓月,怎么也不给本公留个门呢?”
我有一瞬的微怔,吃饭的时候,春桃她们几个小姑娘还好奇地问怎么没看到锦公,我当时打趣说,锦公今晚与美人有约,美色当前,秀色可餐,又怎么会在意我们桌上这些美食呢?
招呼媚娘去开门,我忍不住猜测,虽然锦黎的身份高贵,但那羽墨姑娘却是出了名的清高,多少王公贵族散尽金银,用尽手段,都不能如愿见美人一面,这锦黎想必是在那碰钉了吧。
迎着锦黎似笑非笑的眼神,我换了副娇媚的神情,说:“锦公,对不住了,我以为你很忙。”忙着和女人翻云覆雨呗。顿了顿,我又假装歉意地说:“其实,公不必每晚都来,我可以让二掌柜写一份送给您。”
“没诚意!”锦黎拿起茶杯,悠闲地啜了一口,活脱脱一现世祖宗的形象,这人真得很挑剔,就连喝个茶,都要分时节去指定的茶铺指定的种,就因为他要来听故事,我还花了五两给他订了二两高级龙井,我是尝不出来这五两的龙井和五十的茉莉花茶有什么区别,不过,谁叫我们的服务宗旨是“顾客至上”呢!况且,他也为此付了一个我满意的价位。
“不过,本公还真没时间天天来,不如,以后本公没来时,晓月就亲自写一份给本公,嗯?”锦黎慢悠悠地放茶杯,语调暧昧地说道。
“我倒是想亲力亲为,可是,我的字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我可怜兮兮地说道,我真没有撒谎,因为用的与羽毛头蘸得墨汁写字,写出来的字是要形状没形状,要笔锋没笔锋。
没想到锦黎也勾勾唇角,一本正经地附和:“这倒是实话!不过,没关系,本公不会嫌弃晓月的!”
我愣了一,旋即想起上次在“春”字楼,他看过我写得《梁祝》剧本,自然是见过我的字体。不禁暗自感叹,锦黎还真是个会折磨人的主,字写得难看的确是一个借口,我只是懒得动笔而已。
算了,也还在我能接受的范围内,先应着他吧。等我把霸王别姬做大做好了,随时可以过河拆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