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张弘济想的很清楚,应悠之之所以还留着他的命,是因为他还有作用,要靠他来拔除王氏和邓家。这是他的底气,他是应悠之的底牌,所以应悠之拿他没有办法。
他还天真的想,只要他还抵死不认,桃夭姑娘也定会没事。
“真是天真。”应悠之很残忍地把事实告诉张弘济,“张刺史,你被本相关在地牢已有半年之久,这世间变化之快,想必你连想都不敢想吧。”
张弘济冷静对应:“哦?应丞相是什么意思?”张弘济只当应悠之在虚张声势了。
应悠之怕张弘济听不清楚,一字一顿地告诉他:“王氏已经落马了。”
张弘济觉得可笑,说道:“不可能,王氏不可能的!”应悠之真是什么慌都敢扯,这不是哄三岁小孩吗?
“不信?”应悠之玩味地说道,“不信你可以问问皇上啊。”
应悠之祸水东营做的不错,安歆溶虽然内心吐槽着,但还是配合他:“王璟已经被擒,王氏很快也会衰败下去的。”
应悠之在做的,依然也只是在消磨张弘济的意志罢了。
“不可能!”张弘济不可置信地大声道,“王氏要是轻而易举就被拔除,我们也用不上去找上王氏了。”
“不可能?”安歆溶收敛起温和,冷冷地看着张弘济,“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万物皆有可能。只是你们太天真,自以为大权在握,每件事都尽在掌握。其实不然,朕不想对付你们,只是因为还不值得朕动手,其他人不想,也不是畏惧强权,只是没有必要罢了。你要记住,没有永远的权力,不要把别人对你们的不屑当一回事,只是不想较真罢了。”
张弘济还沉浸在震惊中,他一直以来依仗的是什么,他为什么不怕赴死,是因为他觉得背后的靠山够硬,自以为只要自己“高风亮节”,以自己的牺牲换来守护,就可以一直屹立不倒,他们的计谋就还在继续。
“为……为什么?”张弘济眼神中流露出的不只是震惊,还有些许绝望。
“为什么?”安歆溶冷漠地说道,“难道你不知道吗?如果你们不觊觎朕这个位置,朕还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朕可不想花费气力去对付你们。”
安歆溶说的绝情,但其实都是演技罢了,她对于这个位置没有那么强烈的占有感。但是,对于此时的张弘济来说,要想收归己用,必须先破灭他的三观才行,让他明白,没有什么东西是绝对的,只有时势造人罢了,现在已经时过境迁。
当然了,这也是安歆溶和应悠之事先商量过的,应悠之负责唱白脸,而安歆溶呢,负责代表绝对的权势,目的就是让张弘济从内心臣服。
不能让张弘济觉得自己对于安歆溶和应悠之的计划有多么重要。
安歆溶的话对于张弘济的打击无疑是毁灭性的的,张弘济整个人摇摇晃晃,“啪”的一声竟然直接跌坐在地面,双目无神空洞,呆愣地看着安歆溶。
张弘济是第一次觉得,原来安歆溶竟然如此高大,这个位置原来这么高啊。
高到足以睥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