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下了山,回了冯府,将尸体抬回了正厅。从地库里取出了诸多冰块,放在尸首上,以防止尸体腐烂。饶是如此,尸体上也出现了诸多斑痕,肉软塌塌的,脸有些凹陷,看着有些吓人。
周姨娘让厨房做了饭,招待众人抬棺材的比较晦气,单独在一个屋里吃饭。
剩下白雪肖张这样的熟人是随着主人家一起吃的饭。
礼法规矩在那儿摆着,府里的当家人死了,大家要跟着吃素,守孝三年,满桌子的素菜也就白雪吃的还算津津有味。她喜欢吃青菜,四处搜寻掮客下落颠沛流离,她已经很久没正经吃一顿饭了,胃饿的都出了毛病。
冯乐乐不认识白雪眼睛一横:“这是哪儿来的穷亲戚,别人家死人了还上来蹭饭?”
白雪被人指责是穷亲戚,脸上浮现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老周道:“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一位是肖郎君,曾经担任地方推官,破获不少案件,曾是昔日霍县令的左膀右臂,后来去长安当大官儿了。这是他的夫人白雪,也是我的故人。”
士农工商,上头还得加个官儿,官儿都不跟他们是一个行列的了。
冯家再嚣张,胳膊也没扭得过大腿,在当官的身上吃过不少亏,因此格外忌惮。
冯乐乐无疑的打量着两个人,似乎怀疑他们两个风尘仆仆,完全不像当官的贵人,质问道:“既然都去了长安,为何还要回来?”
肖张不会和女子计较,用帕子一抹嘴,说:“我吃完了,让我去检查一下尸体吧。”
冯家大爷眉头一皱:“我弟弟要好好的下葬,官府的人一来检查成什么样子?而且你如今应该不是官员了吧?”
肖张心想还真不是了,但是他可以扯大旗:“我和老周是故人,如果诸位不想让我来查的话,我也可以上报衙门,让衙门派推官来检查。”
冯家大爷责怪的看向周姨娘:“你难道想让二弟死后都不安心吗?”
周姨娘怯弱的张了张嘴,看向了哥哥:“大哥,人死如灯灭,我实在不想让他再受太多的打扰。”
老周还没说话,白雪道:“如今人不是没有安心下葬吗?一个又一个的棺材,诸位是觉得一点问题都没有,还要逃避吗?”
众人面面相觑,明显看得出来每个人都有顾虑。
肖张:“问题不看是不知道的,棺材打开了让我瞧瞧,大家都能安心,你们如果不许估摸着就是内心有鬼吧。这人是不是死的很蹊跷?”
冯乐乐眼神闪烁:“对,死得很蹊跷。神婆是被那棺材诅咒了。”
现如今棺材有两副。
一副是冯峰购买来的古棺材,一副是在棺材铺定的新款。第一次下葬用的新棺材,第二次下葬用的古棺材。
新款棺材从墓地里挖了出来,抬进了灵堂。旁边就是古棺材,古棺材外边全都是痕迹,有刀砍的有野兽抓的,看上去狰狞吓人。除了用长钉子封死以外,还有铁锁链绕了一圈。
肖张用撬棍把锁链撬开,钉子撬开,推开棺材面,里面散发着一些臭气,人腐烂是最难闻的。这还是在棺材四周放了诸多冰块的结果。
等着整个撬开以后围观的众人都惊呆了,古棺材里面散发出一股恶臭,那是肉体腐烂的味道,人已经烂得不成样子,成巨人观。
除了白雪以外,所有的姑娘都吓得大叫,跑到一边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