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矫情在第二天的忙碌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太阳照常,日升月落。
昨天被灰溜溜被撵走的商人再一次的登门,这一次他的态度客气了很多,“上次来的匆忙竟没有通报姓名,介绍一下,鄙人姓齐,名叫齐培。”
百无聊赖靠在桌边发呆的月牙突然有了精神,眯着眼睛看了他几眼:“原来是齐郎君呀。”
白雪全然陌生:“月牙的旧相识?”
月牙道:“你才来镇子上做生意,不知道这位郎君的鼎鼎大名。国人注沉农耕,而齐郎君却乐于瞅机会的变革。食粮丰产时他购进谷物,出卖丝漆;待蚕丝上市时他便洪量采购蚕丝,售出食粮,致富很有一套,脑子也很活络。有一年,镇子上突然失火,这位郎君开的店铺被连绵的火舌缠绕,他不带着伙计去救火,反而派出自己手下所有人力到主城购买竹木砖瓦、芦苇椽桷等修筑资料。火警事后,百废待兴,商场上修房资料抢手缺货,于是齐郎君趋机大发其财,赚的钱数十倍于店肆所值之钱,成为了咱们镇子上的第一商人。”
白雪一听,便道:“擅长逮捉商机,把握机会,不失机会地购进出卖,一朝创造交易的机会一到,有‘趋时若猛兽鸷鸟之发’,毫不犹豫,可真是让人敬佩齐老板的魄力,难怪是第一商人。”
齐培一脸汗然,拱了拱手:“都是虚名而已。”
昨日来的趾高气扬,那是底下人查的不仔细,只说白雪背景平平,又不懂生意,价位没有抬高,所以他摆出一副高人盛气凌人的架势,想要再趁势压力价格。没想到小姑娘也有几分魄力,说撕破脸就撕破脸,更有莫爷府上的管家撑腰。
齐培后来一打听,才知道白雪和莫府的下人关系好,不见得和莫爷能扯上关系,但的确有些门路。所以他转变了策略,今日来客客气气地登门拜访,说:“我还是为昨日的事情来的,昨个莫府的管家说定了您手上剩下的全部玉米,但莫府并没有经营粮食的意思和渠道,莫爷颇有些曲高和寡,手上生意不多,多半是些瓷器玉器,收了白老板的粮也打不开市场。我就不一样了,只要是生意我都做,尤其是贴近民生的这些绸缎粮食,都是我手下的大生意。”
其实他已经打听出了莫家并没有购买玉米和贩卖玉米,但没有直接点出来,是给白雪留个面子,希望能够合作。
白雪的合作意向不高,虽说无奸不商,但她不喜欢太圆滑狡诈的商人,客客气气的说:“齐郎君,实不相瞒,玉米能储存的时间非常久,周期为一年,能炒能炖能烤,能卖还能自家吃,本来就卖出了一些,剩下的玉米即使不出售,自己家也吃得完,因为第一次种的比较少,所以合作的事情,要不明年再说?”
她一开始就是抱着自家吃的目的种的,但因为有兔子店做了个招牌,很快就传扬出去,不少人来登门向她购买,数量都不多,也就几车的量,她抱着宣扬玉米的态度就都卖了出去,为明年做准备,但也不是非卖不可。
“我说你是不是给脸不要脸?”齐培身旁的年轻人骂道。
“把嘴给我闭上!”齐培呵斥,他很少在做生意上翻跟头,尤其是小姑娘身上。但他并不生气,和和气气的说:“那我少购买一些,只买一车可好?”
“恐怕不行。”
白雪还没拒绝,门外便有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