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的小店开的红红火火,买卖兴隆。
新品种不断推出,令人目不暇接。在烤兔还大受热衷的时候,羊肉串,烤鱼,烤鸡也陆续呈上来。
这下食客们可大饱口福了,不仅自己来大块朵颐,还携老带少呼朋唤友,每每都是提前预定才有桌子。
白雪心细,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乱了手脚。
她特意写了号码单子,不会乱了这桌也不会差了那桌,周旋其中是得心应手。
但是食客实在是多,一天要翻台好几次,镇子上没有禁夜的说法,所以往往都会喝到夜里才会乘兴而归。
这也导致白雪这人手不够,所以村子里来打猎的送完猎物,自觉成了临时的劳工,在后厨帮着打会儿下手。
白雪忙活完给结账的时候,往往也会多给一些。
有个人是乐在其中,并不看重那些钱,而这个人自然是铁柱。
铁柱看着白雪在忙碌当中,杨柳细腰似乎越发的纤细,不禁一阵心疼。
他知道这忙碌当中有多辛苦,不由得想到了白雪那定亲的对象,似乎定了亲之后他就没有再瞧见过。
铁柱犹豫不决,他想问问白雪怎么个情况,但是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白雪每天都忙的不可开交。
好不容易赶上个大雪天,终于阻止了一些人的外出脚步。
铁柱大雪天和同村的拎着狍子山鸡来,这其中没有陈永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打猎的分成了两帮。
一帮陈永生带头,另一帮也就是铁柱带头了。
李三虎也在他这一帮里,进来看着白雪自来熟得道:“小雪,你的生意可真好,难得有这清闲的时候吧?”
白雪微笑,招呼着他们坐下喝了杯热茶,然后看着带来的猎物,一个袍子两只山鸡,还有背篓里的几尾鱼。
白雪爽快的给了他们钱,几个人乐呵呵的收着,铁柱熟门熟路的给送到后厨,帮着收拾了狍子,由顾二收了起来。
他返回前屋的时候,看着李三虎和白雪热情的说着话,他眉头皱着走了过去,“三虎,你娘张罗着给你娶亲呢,日子定了?”
“害,你不说我都忘了。”
李三虎笑着对白雪道:“你还不知道吧?咱俩以后还是亲戚关系呢,回头你得叫我一声姐夫。”
白雪考虑着这声姐夫的出处,也不算意外。她立刻就反应过来:“你要娶的是陈家姑娘?”
李三虎略有自得地道:“别无他亲,彩礼也不那么多,符合我娘的心思。”
别无他亲这四个字唇齿缝就透着一股冷意,闹饥荒的时候多少村子人烟荒落,幸存者十有一二。
白雪喃喃:“除了父母奶奶,她还有一个弟弟吧?”
李三虎回答:“也饿死了,真就一个人。”
白雪听着也是怪可怜,她和陈家女儿并不熟,而且也不是血缘上的亲戚,细究起来还有仇无亲,但听着人受苦总归不是滋味,十室九空那是史书里寥寥几笔的记载,现如今摆在眼前让人不禁一个寒颤,勿伤其累。
她祝福道:“那恭喜你们了。”
李三虎骚了骚头,“那她跟我成亲后,能来你这做工么?”
白雪那点物伤其类瞬间成空,果断的拒绝,“新婚燕尔的,做什么工。”
李三虎看着不成,笑了笑也没说别的,只是突兀的说了句:“什么时候喝你和肖张的喜酒?”
一旁的铁柱打起了精神,屏住呼吸听着白雪的回答。
这也是他一直想问的问题。
至于旁边那几个八卦的顾客,因为离得近,也听到了这个话题,纷纷把耳朵竖了起来。白雪模样生的好,又这么精明能干,也不知是哪个臭小子能有这么大的福气。
白雪应付:“他忙。”
铁柱沉下脸来:“再忙也不能不顾你啊!若是自家娘子都不爱惜,还谈什么婚嫁?”
这话说的可就有些越俎代庖,而且似乎也不是他该关心的问题。
白雪心里头有些别扭,但还是好脾气地弯唇,浅笑开来。
“我自己的相公,我自然信得过,毕竟我眼光不赖。就像这烤兔子,哪只肉多哪只肉少,我都门儿清,对吧?”
她的回答委婉却也带着堵人的味道,铁柱顿时焉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是不想再谈,于是旁边有村里人就趁机问白雪了:“这过大年的时候关门吗?什么时候停止收猎物?”
白雪笑笑:“大年三十就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