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望着后窗的繁星点点,疲惫一天的她躺在炕上,昏昏欲睡。
陈三娘同样疲倦,翻来覆去睡不着。
白雪问:“娘烙饼呀,还不累吗?不睡觉。”
陈三娘睡不着,坐了起来透过门窗看大屋,那两位倒是睡得踏实。她忧心忡忡:“雪儿,可要怎么办呀?要不给她们下蘑菇?”
白雪发现她小白花一样柔弱的娘,提出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将人杀死。
在大屋炕上睡着的两个人还不知道她们已经在生死边缘走过一回。
白雪迷迷糊糊,“别想那么多,明天的事情明天说。”
大清早就起来,镇子上折腾,家里折腾,再也支撑不起来的眼皮,彻底合上。
陈三娘躺在里屋窄小的炕上,一想到家里有这么大房子,她却只能领着女儿儿子委委屈屈的缩在一角,心里就难受的厉害。
她想着那些能毒死人的蘑菇,想了一个晚上。
一个晚上几乎没怎么睡,天一亮就从床上爬起来,进厨房做早饭。
陈三娘怕白雪再弄一些贵重的东西,想着赶紧煮一些粗粮粥和蘑菇吃,最多拌个木耳。
她那些厨房柜台上放着的寒酸食材,让人很不满意。
老太太醒来也不叠被,就靠在炕沿儿上开始抽大烟,隔着窗户说:“你别在那糊弄我,让白雪起来给我做饭,再给我做昨天吃的那个馍,味道挺好。”
陈三娘眉头微皱,“娘,油大的东西总吃不好。”
老太太不高兴,“你吃的油光满面,就差为娘一口的呗。真是有了家忘了娘,要一口吃的,你还唠叨。”
陈三娘一脸隐忍:“我给娘烙饼,雪儿昨天累,再让她多睡会儿吧。”
老太太骂道:“谁家小姑娘这么贪睡?院儿里鸡和兔子都没喂,饭也不做,比你当初差远了。我看就是你不会当娘,不会教姑娘。”
林三花坐在炕沿边嗑着瓜子,吐的满地都是:“娘要说的是,就没见过这么懒惰的丫头,都太阳高照,还趴那睡觉,家里养姑娘又不养猪,没个人样!”
“你在我家凭什么说我姑娘,你再说,大家一起死。”陈三娘气的瑟瑟发抖,直接从厨房蹿到了正屋,一把抢过了林三花手中的瓜子,甩了她一脸,扯着脖颈就厮打起来。
老太太骂白雪,那是隔辈骂,陈三娘挨骂都不能顶嘴,何况是为了白雪。
但林三花是同辈人,没那么多顾虑。你一个当舅母的,凭什么这么损我女儿?
老太太一看这架势,气的直拍抗炕沿:“都干什么?当我死了不成?”
白羊被大声吓了一跳,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白雪被吵醒,光着脚就下了地,从里屋到了正屋。
那两人厮打了两下也就分开,陈三娘回里屋去抱白羊,低头抹了把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