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鸡初叫,天还蒙着一层薄雾,还未升起光亮的田地之间,农民下地去干活。
等待牛车的队伍集合在村口的大树下。
早晨的气息透着丝丝凉意,连人情都冷了,几番少有交头说话的。
白雪站在一角,抚摸着自己的胳膊,火辣辣的疼。胳膊上那青紫的一块到现在都没消,再加上她和了一晚上的面,早晨起来烙饼,如今甚至碰到肉的时候都会疼。
等着牛车到了,她特意坐的远点,怕自己一时火大,吵吵闹闹起来耽误了正事。
白雪起了一个大早,在牛车的摇晃下难免犯困,放下的背篓不敢像以前那么实实的压着,所以微微的靠着。
一路行程寂寞,她半眯着眼睛瞧着,长满苔藓的山石,浮起浓密的云气。挂着露珠的春花,在娇滴滴地哭泣。
车晃得昏昏欲睡。
一声突然惊醒,“白雪,你这背篓里是什么呀?怎么感觉有一股香味?”
一个住在村东头的妇人,平时很少有什么交集,就是闻着味道问道。
白雪迷瞪瞪的说:“我去镇子上卖吃的。”
左右也是遮掩不住的事情,索性大方的说,也不怕她们跟去看看,兴许还有个人场呢。
车上的人不由得相互间勾了勾嘴,这丁点大的孩子能卖出什么好东西?
大多数人对白雪抱有怀疑态度。
林氏则不同,在看到白雪穿了一件新衣服时,就打定主意要看个究竟。
牛车摇摇晃晃,人挨人,白雪也不怕自己掉下去,补了一觉也到了集市上。
集市的尽口老孙头不再往里走,白雪有目的的来到巷子口。
果然巷子口没人摆摊,两边还是曾经的摊位。
卖簪子的看着小姑娘来,就想到她曾经的话。提醒了一句:“小丫头别要财不要命。”
白雪笑笑,“兴许我的东西能贿赂他,给我一个篓的位置。”
卖簪子的撇嘴:“难。”
白雪心说不难,不过做生意头三脚难踢,她要给自己吃的做个小宣传,掐着腰:“那叔你看着,我如何用美味征服这块地方。”
这回附近听到的都笑了。
“小丫头,被打出来可别哭鼻子。”
“如果我不哭鼻子,你们给我开个张怎么样?”
这话一说出来,都看出小姑娘是个不吃亏的主,可问题是,老周是个不好惹的主。
“丫头,如果你真行,给你开个张。”卖木簪子的说道。
“一言为定。”白雪大踏步的往里走,不管后边笑成一片。
老周本身就是一个怪人,脾气古怪样貌阴冷,还瘸了一只腿,嗓子沙沙,要不是做着这一门别人上赶着他的买卖,想必看到他的人都会绕着走。
白雪进来就看到柜台后的他,依旧是冷淡的样子。
“真来了?”
“嗯,给叔送两个做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