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吸一紧,随即嗅到男人身上那独特的爽冽味道,让她整个神经系统一下子紧绷,“谢、谢谢。”
叶星辰慌张地退离两步,默默低下头,耳畔仍充斥着那个女人伤心欲绝的哭喊声,“xxx,我跟你结婚是这辈子犯过的最大的错误!”
最大的错误……
好像是在讽刺谁。
叶星辰的喉咙一下子仿佛被无形的东西堵住,他们之间也是错误吗?不,连错误都不是。这场婚姻,说白了,就是一场交易。
楼犀深沉的双眼微微细眯,观察着她脆弱的神情,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电话却忽然响了,他接起,眉心微拧,“我马上回去!”
他睨了她一眼,沉声说道,“我先走了。”
“嗯。”
楼犀上了车,快速发动引擎,绝尘离去。
叶星辰怔在原地,抱紧了自己。
人家都说,丈夫,丈夫,一丈之内才是夫,可她却怎么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隔着好远好远?
没有婚礼,没有宴客,没有婚纱,没有蜜月,什么都没有,登记了之后,叶星辰觉得自己的生活除了心理上的变化,其他方便没有任何改变,一切都按部就班,如常进行。
楼犀从民政局离开之后,就再没有消息,他不主动联系她,她当然也不会找他,如果不是那本大红的结婚证,她甚至会觉得是自己做了一场梦,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日出日落,一天又一天,但该来的总是会来。
星期四下午,舒景被放了出来,前后才一个星期,他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舒娆抱着他哭得像个泪人,像极了当年他们被父母抛弃时的情形。
叶星辰看得心酸,又觉得一切皆因自己而起,但好在她还能补救,幸好舒景没事,否则舒娆也会活不下去的。
“姐,星辰姐,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舒景很是愧疚地说道。
舒娆不说话,只是抱着他哭,叶星辰淡淡摇头,“你没事就好了。”
三人一起回到住处,舒娆连忙到厨房翻出红豆,放在一个红色的锦囊里,再把锦囊放在舒景的枕头下,他们家乡有这种说法,说是这样可以去霉运。
“星辰,我给你也放一个,你前阵子不也挺倒霉的吗。”舒娆拿着一个锦囊朝着她的房间走去。
叶星辰蓦地一惊,她的结婚证在枕头下面呢!
“不用了娆娆,我自己来!”她连忙夺过舒娆手里的锦囊,冲进房间,并猛地关上门。
“星辰?”舒娆狐疑地敲门,“星辰,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没事!”叶星辰快速回道,将结婚证藏好,然后扯出僵硬的微笑又走了出来,尴尬说道,“我房间有点乱。”
舒娆奇怪地蹙起秀眉,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星辰,你怎么恍恍惚惚的?”
“唔……昨晚不是值夜班吗,又累又困。没事的,休息下就好了。”
舒娆连忙扶着她坐回沙发,“那你坐会儿,我去做饭,吃完了早点睡。”
“嗯。”叶星辰点了点头,心里却是忐忑。舒景放出来了,楼犀的忙也算帮到底了,今晚他应该会打电话过来吧?然后,轮到她履行妻子的义务了?
天渐渐黑了,叶星辰在舒娆的催促下,早早地回房,她躺在床上,惴惴不安,八点不到,手机倏地响起。
铃声一响,叶星辰的心也跟着猛然一跳,她深吸了口气,才慢慢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