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朱红玉靠在床上,本想着入睡,但谁知道船体颠簸,竟然一夜没有睡着。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好几天,终于有一天朱红玉熬不住了,当船靠岸补给时,在码头买了不少酒,一股脑的灌了下去。
就这样,她终于得到了一个安稳的睡眠,这一睡就是两天两夜。
期间有金元景、润夜过来问过她的情况,她自然是无精打采的回答。
之后就接着睡,如此反反复复。等到她真的睡够了这天白天,随着旁人一起起来。
众人都像是看到了西洋景一样,有意无意注视着这个睡了足有两日的女子。
润夜和金元景站在甲板上透气,见朱红玉也从船舱里面出来,就赶紧走上去问候。
“你终于醒了?”润夜很是温柔的关切着朱红玉,但是朱红玉却没有说别的话。
只是出来透气而已。
金元景拍了拍润夜的肩膀,示意他用这样的方式和朱红玉讲话是不行的。
“红玉,是不是润夜那日的话将你激了?其实他也只是说说自己的看法而已,你不赞同他的,他也不赞同你的,如此和和美美难道不好?”
朱红玉摇了摇头。
宿醉的早上,吹着河道上的冷风,说实话这不健康,但是很舒服。
头是真的疼,但是睡得也是真的舒服。
“好自从上了这个船,就浑身不舒服,晚上睡不着觉。连续四五天没有睡觉。这不是喝了点酒,所以才睡了两天。这和润夜没关系,也和您金元景没有关系。”
朱琥珀站在一旁,见姐姐身上穿的单薄,就将朱红玉的白貂披风取了出来,披在朱红玉的身上,姿势很是温柔。
“姐姐,这天气冷,容易着凉。船上虽然有大夫,但也没有好的药材。你还是注意点身体,不要生病了。”
朱红玉点了点头,而后将貂皮裹在瘦弱的身体上。
润夜站在一旁,想要说什么,但是碍于朱红玉凌厉的目光,想说的话也吞了进去。
这一趟旅程虽然说包了船,船上的东西一应俱全,可是终究是无聊了。
朱红玉看着河景发愣,估计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稍微有一点意思的事情了。
突然间,船体剧烈的抖动起来,朱红玉赶紧扒着栏杆。
她是真的后悔啊,后悔怎么今天好死不死的非要走出船舱,怎么突然间还要出来透气。
当然,这些也容不得她多想了。
剧烈的船身抖动让朱红玉尖叫失声,不过幸好很快船老大将这船稳了下来,众人皆是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面面相觑。
在船停下来的时刻朱红玉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四肢无力直冒着虚汗。
穿上有方才不小心掉入水中的锦衣卫,徐景逸脱了衣服赶紧下去捞人,所幸这几个人都是会水的,靠着船上的缆绳爬了上来。
朱红玉见到这些人爬了上来,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心想果然是锦衣卫的体质好,还会游泳,否则这进宫面圣,要让多少人丧命不可。
在船体确定稳固之后,朱红玉扶着甲板上的船舷起来,朝着船老大驾驶地方走。
船老大正在密切的注视着船的动向,见到朱红玉带着妹妹过来,连连摆手。
“等一下,我这里还没忙完!”
听到船老大都这样说了,朱红玉也不敢贸然上前,只等着这船确定稳定下来之后再做打算。
很快,加班上面的水手就让众人在甲板上等候,不要再次进入船舱,因为船下面烂了一个窟窿。
窟窿?
朱红玉看着此处的水并不浅,也不像是海底有暗礁的地方,怎么会突然间船底烂了一个洞口呢?
徐景逸手不离烟的走了过来,朱红玉忙走到他面前,行了个平礼。
“徐爷,话说咱们到什么地方了?”
徐景逸环视了一圈四周,道:“刚刚进入赣州境内,但是还没有到九江,怕是咱们的路程危险了。”
此时的朱红玉并不理解“危险”这一个词的含义。
只是路程现在距离汴京是有点远,如果走陆路,时间就赶得太紧了。
当务之急,还是弄清楚这船好端端的怎么漏了。
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
若是人祸?
朱红玉突然间一种不祥的预感迎上心头。
若是天灾怎么都好,但若是人祸,强龙斗不过地头蛇,虽然这穿上都是锦衣卫,但是也不见得有办法斗得过打家劫舍的江中悍匪。
哎呀,到底是哪种可能性呢?
终于,在朱红玉的忐忑不安中,船舶缓慢下沉,这期间并没有看家什么故意有人为破坏的痕迹。
相反的,朱红玉看到了河面大规模浮冰。
这样的浮冰,应该只有黄河里面才有,称作是“凌汛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