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对于叶雨而言,如同酌酒饮茶,悠然轻松。可对于旁人,却似乘着小船漂泊在骤风急雨的大海,一不小心就会被海浪吞没,尸骨无存。
何鸿瑞头上的汗簌簌而下,赌还是一线生机,若是不赌,他们何家就完了。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可面对恶魔,即便是地头蛇,也只能惊慌恐惧的缩在角落。
很显然,叶雨对于何鸿瑞,甚至是何家的所有人而言,就是恶魔。
赌桌上,何鸿瑞放在膝盖上的手轻轻颤抖着,他赌了一辈子,却没有哪次向今日这般,惊恐不安,忐忑焦虑过。
“你,说话算话?”何鸿瑞望着牌桌对面,一脸笑意的叶雨,迟疑的询问着。
叶雨不可置否的抬了抬眼眉,轻笑道,“自然。”
何鸿瑞眸底闪过一抹坚定的目光,这场赌博,他,一定要赢。
“发牌吧!”何鸿瑞对着站在一旁充当着荷官的青年说道。
青年不是军方的人,也不是何家的人,他只是当地的一个小警察,一个有幸能够目睹叶雨真容的小警察。
小警察的手有些颤抖,里三层外三层手持着冲锋枪的军人身上,那肃杀的气息席卷在整个房间中,而面前,不论是淡笑中的叶雨,还是满脸严峻的何鸿瑞,身上所散发的气势,都不是他能够承受的了的。
“不用怕!”宛若翠竹山林小溪凉亭上,悬挂的八角风铃被风吹动的声音,那清脆灵动又肆意不羁的话语,就像是一汪清泉,冲散小警察身上的紧张忧虑。
小警察回首,在那双比星光璀璨的夜空还要耀眼深邃的眼眸的鼓励下,鼓起勇气的挺直了脊背。
梭哈又称沙蟹,学名fivecardstud,是澳门一种普遍的赌博方式。以五张牌的排列、组合决定胜负。
游戏开始时,每名玩家会获发一张底牌(此牌只能在最后才翻开);当派发第二张牌后,便由牌面较佳者决定下注,当五张牌派发完毕后,各玩家翻开所有底牌来比较。
梭哈中的,同花顺最大,其次是四条(也就是四张一样的牌)然后是富尔豪斯(三张一样的牌带一对)然后才是同花,数字排列的顺子。
底牌扣在桌案上,第二张牌,何鸿瑞的是红桃j,而叶雨的则是黑桃十,以字数为准。
四周陷入了一片沉默,以性命身价为赌,根本就没有比这两者还要珍贵的筹码。
当第五章牌发完之后,叶雨的明面上的牌是黑桃十,黑桃j,黑桃a,黑桃k;而何鸿瑞明面上的牌却是红桃一,三个红桃八。
何鸿瑞的手掌被冷汗打湿,他拿起底牌,将两张牌叠在一起,轻移着上面的明牌,窥探着底牌的牌数。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为了让别人无法窥探到他底牌的面数。
对方的底牌是黑桃q的几率微乎其微,而他,不管底牌是八还是一,都力压不是同花的顺子,也就是说,这场赌博,他赢的面要比她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