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是……”南齐看着觉得眼熟也没认出来。
楚维同样觉得眼熟，但像他们身份高的人，除了对家人朋友和同存在的人之外是不会太上心的，所以眼下也只觉得神光面熟。
小鱼倒是认识，还在一起吃过饭呢。只是她很奇怪“神光怎么会在这里，找思思吗？”
牧天扬抿了一下唇，站了起来“我过去一下。”
神光眼神始终都在他身上，但却一点表情都没有。
牧天扬在他面前停住，两人的身高相仿，只是一个身穿名牌，一个布衣普通，气势上却不遑多让。
牧天扬目光没有过于打量“你就是渡者。”
“……”神光张了张嘴，牧天扬旋即又加了一句“人间渡者。”
神光“……”
“四大家族之一。”牧天扬可不是在询问。
说完他朝神光伸出手“牧天扬，同你一样。”
神光眼皮垂下，淡淡地看了他手掌一眼，面无表情地抬头“那女人呢。”
那女人？
如果秦慕在这里听到自己心尖上的女人的名字被人这么嫌弃又随便的语气说出来，会不会打死人？
牧天扬淡笑一下，无所谓地把手收回插回口袋“找童思思吧，法力耗损，人脱了。”
“人呢。”
“你还真问着我了。”牧天扬眼睛一眯“不知道。”
“……”神光眼球上挑，像白了他一眼似的，不多废话转身就走。
牧天扬扬声“喂兄弟留个联系方式吧，咱们两门遇见了也应该替老祖宗联络联络感情啊！”
神光脚步一停，淡漠地留下三个字“没兴趣”然后就走了。
这么霸气回绝牧大少的人才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南齐好奇死了，牧天扬一回来就忍不住问“这人谁啊，看着好面熟啊。”
牧天扬随意的坐在楚维身边，捅了捅楚维要火，楚维没有，他就把烟往嘴里一叼，靠在椅背上，似叹似回忆地说“神家的人吧，曾经跟我家走的极亲密的世家传人。”
牧父那一代人还跟其他三大家族的人尚有联系方式，可是到了他们这一代别说联系方式了，就连家族府址都不知道在哪里，过去盛名一时的三大家族还有哪些传人也都不清楚了。
如今见到神光，牧天扬就在想白家跟梦家的是否还有传人在，那他们如今又在哪里。
太平年间，降妖伏魔的四家家族还有几个人知道，哪怕还有传闻也会被世人当成童谣听了吧。
牧天扬刚才要神光联系方式联络感情这句话不是随口说说。在过去，四大家族情同手足，亲密无间，不应该在他们这一辈就给断了，如果有可能还是把情谊捡回来好，这样对祖宗也算有个交待。
医院电梯一开，外面的秦慕就跟里面的神光对上的视线。
神光主动开口“聊一聊。”
“……好。”
秦慕带着他直接去了院长的办公室，院长准备了茶水后就出去了。
神光看着桌上的袅袅热气的茶水，身背坐的挺直却不僵硬，抬脸看向对面大班台后面的秦慕，声音淡漠“知道擅改人类的气运会有什么后果吗。”
秦慕垂着的眸子看不出情绪，只盯着在骨指分的手指间转动的小茶杯，神光尾音落后十几秒他才开口“你告诉我什么后果我就知道了。”
神光眼中闪过一丝戾气，仅一闪而过，声音却冷了“她觉得自己把一切都掩饰妥当了，消了自己留下来的法力气息，隐去了痕迹阴界方面就会查不到她身上吗。别忘了我也给阴界当差。”
“她现在是下面的通灵使者，资料信息透明。张华玉是你的母亲，她未来的婆婆，本该阳寿尽了的人逃过渡者了，换了其他人她或许真的就脱了干系，可这个人偏偏是她未来婆婆，这么巧合的事情阴界不会关注吗，查到她早晚的事情。”
神光望着他没有触动的眼色“你这个样子是知道她做了什么，或者你亲眼看到她做了什么。看你为她做的那些轰动又招摇的事情我还以为你有多爱她，也只不过是你在利益之下可以随手抛弃的棋子。”
秦慕放下茶杯，双手交叉放在面前，看着神光挑起一唇性味笑容“难得听到你说了这么多的字，之间接触一直冷着一张脸，事事不在乎。现在看来你还是挺在乎朋友的，你这个样子，如果不是知道你有女朋友了我会吃醋，以为你喜欢思思。”
神光脸色变了变，像被戳中心思一般，但没有恼羞成怒。
秦慕起身走到他面前，伸出胳膊，神光一皱眉“什么意思？”
“你来往阴阳两界，对特殊的存在应该感知灵敏。很早之前思思就发现我有体质特殊，震慑阴灵，而前不久又有人说我身上有个秘密，对他很重要。”秦慕把那天在孽镜台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神光。
“九在第一殿是什么样的存在，你应该也知道他不会无的放矢，他要求我身体再出现那天的异状想守着我，他都想为我护法，可见我身上的秘密对他来说太重要了。”秦慕转身在他身边坐下，也不需要他回答“当天的情况嘴上描述的再清楚，旁人也不能感同身受，我很清楚记着那天脑袋中有一股力量撕裂着想要涌出来。”
“我有很强烈的预感，那秘密一旦打开将会有一场很大的改变。我满意现在的一切，不想做什么改变，但如果思思在我不能控制的阴界出了麻烦，就如你说的那个后果。”他撩起眼皮，眸光沉冷“我会再走一趟阴界，那个孽镜台似乎很渴望替我解开秘密。我既能让万灵恐惧，那我前世或者今世可能有不得了的能力，你说解开了会怎么样？”
神光“……”
秦慕对自己以及自身的情况解析的很透彻，可是把威胁的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阴阳两界也就见到他这么一个人才。
他已经把利弊、后果以及解决方案都考虑了进去，神光倒觉得自己担忧过剩了。
他撇了一眼秦慕卷起衣服的胳膊“你身上的秘密连他都看不清，我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