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间点是吃晚饭的时候,警惕也最为松懈,一旦被突然袭击,很难作出有效的应对。
随着秦风的命令传达下去,所有人都静静地盯住了各自的位置,一言不发地等待着后续的命令。
周围的路人看到这个架势,纷纷绕道而行,生怕被牵连进去。
至于巡城的士卒,他们早早就接到了消息,今夜肯定不会出现在此处。
“老爷,胥伥来了。”
秦风正在闭眼假寐,闻言楞了一下,沉声道:“无妨,我来对付他。”
马车掉头后向前行驶了一段距离,紧接着秦风的耳边就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就停在这。”
马车停住,车帘掀起,秦风盘腿坐在车厢中央,面无表情地看着那队疾驰而来的鹰扬卫,不见有任何动作。旁边的大黑倒是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可却被秦风伸手按住了,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一些令人恐惧的低沉吼声。
“秦风…”
胥伥低吼了一声,眼中怒火涌动,想起自己之前屡次在这小子手里吃亏,此时恨不得能直接冲上去将那马车连带里面的秦风撕成碎片。
“唏律律…”
在距离马车只有十余步的时候,胥伥狠狠一勒手中马缰,那匹西域骏马顿时长嘶一声,又向前冲了几步才堪堪停下,此时马头距离秦风的马车不过咫尺之遥。
胥伥在马背上俯视着秦风,可令他失望的是,秦风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慌乱,只有无尽的冷笑。
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两柄连弩已经精准无误地瞄准了他的要害,马车旁边,秦朗长刀在手,随时能够一刀斩下他的马头。刚才他若是有一点对秦风不利的心思,最后吃亏的是谁还真不好说。
“外面有人!”
院子里传来一声惊慌失措的大喊,在寂静的傍晚格外刺耳。
“动手!”
秦风喝了一声,秦朗手中长刀顺势一转,笔直地指向了那座小院。
“砰!”
附近找来的一根房梁被家丁们当成了撞木,狠狠撞向了小院的大门。
伴随着无尽的烟尘,大门轰然倒地,李羽长槊在手,对旁边的刘剑云点点头,然后一马当先就冲了进去。
刘剑云不甘示弱,手中长刀一挥,率领着刘家的家丁就往里边冲。
“弃刀跪地者不杀!”
“上墙!”
秦朗大喝一声,秦家的家丁立刻带着连弩翻上了院墙,居高临下地寻找着敌人的踪迹。
“江阳伯!”
胥伥的呼吸有些粗重,他看着那座熟悉的小院,沉声道:“江阳伯于大兴城中妄动刀兵,这是想要谋反吗?”
秦风轻蔑一笑,摇头道:“说秦某要谋反的不就是你们吗?再者说,胥中郎将今日来此作甚,还纵马提醒里边的人,难不成胥中郎将和里边的逆贼是同党!”
扣帽子谁不会啊!
刚才胥伥那下看似是给秦风一个下马威,但实则却惊动了里边的人,用意自然不言而喻。
胥伥眼中闪过一丝焦急之色,恨道:“敢问江阳伯到此可有圣旨?若是没有的话,那就别怪本将要维持大兴城的安宁了!”
“啊!”
一声惨叫让胥伥额头滴下了汗珠,可秦风却好像颇为享受,闭着眼聆听半晌之后才道:“胥中郎将何时成了京兆尹?”
先是暗讽了胥伥一番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秦风不等胥伥回答,就死死盯住他问道:“里边是谁?”
胥伥抿了抿嘴,没有,或者说没办法回答秦风的问题。
秦风也不在意,好似自言自语道:“今日三家合力,都是战场上百战余生的好手,胥中郎将,你说他们能坚持多久?”
“希望他们能够支撑的久一些,否则也太无趣了,哈哈哈!”
不知是秦风的话刺激到了胥伥,还是那笑声让他心神大乱,只见胥伥脸色一变,反手抽出腰间长刀虚指秦风道:“江阳伯无旨在大兴城中妄动刀兵,本将身为鹰扬卫中郎将,自然不能坐视不理,来人,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