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治脑海中刚刚浮现出的灵感被这掌声搅得荡然无存,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怒火。
要知道这可是在美人面前露脸的良机,若是能顺势做首好诗词出来的话,未必没有机会成为美人的入幕之宾,可如今所有的一切都被这个俗人给搅乱了。
就在众人隐隐都有些压不住火气的时候,秦风却没惹了众怒的觉悟。
“瑶琴姑娘的歌声果然不同凡响,秦某今日算是见识了,就此告辞。”
秦风微微一拱手,大喝道:“刁翔,我们走!”
刁翔本来还在闭着眼,摇头晃脑的品味着歌声,可听到秦风的召唤,哪怕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也只能苦着脸走了过来。
“秦风,你区区一介武夫也懂得欣赏瑶琴姑娘歌声的美妙之处吗?”
这话听着有些漏风,无需回头秦风就敢断定,开口的定然是上次被他打掉好几颗牙的潘合。
莫升也阴测测道:“秦子玉,今日既然来了,何不作诗一首,否则瑶琴姑娘的曲子岂不是对牛弹琴?”
瑶琴含笑看着这一幕,不过眼神中却始终充斥着一股淡漠的神情,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
“对,秦风,今日你若是能做出诗来,我亲自替你在大兴城扬名!”
贾辰立刻助攻了一把,完事还没忘冲着瑶琴露出一个他自认为最和煦的微笑,仿佛在说:妹子,这货就是个吹牛皮的,等会你就能看到他出丑了!
瑶琴矜持一笑,不过对贾辰来说,却如果盛开的牡丹一般鲜艳,让他神魂颠倒不说,竟然连继续挤兑秦风都忘记了。
“凭什么?”
秦风笑眯眯地环视一周,身上杀伐之气四散而出,顿时让那些学生一个个都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好大的威风!”
巩治终究是久经宦海沉浮的老家伙,杀人无算的将军也见过不少,所以秦风刻意收敛过的杀气对他基本没有影响。他冷哼一声之后,喝道:“秦风,你若是不学无术,那就老老实实在你的秦家庄呆着,莫要出来招摇过市,丢人现眼!”
自从当初从太学被灰溜溜的赶出来,巩治已经将秦风恨到了骨子里,今日能有这个机会,他自然是不会有一点客气,开口就是火力全开的模样。
“听说你在军中也是如此,跋扈到尽然敢公然顶撞上官,令陛下不喜,难怪此次南征没有赏功。”
南征的功劳已经差不多封赏完毕了,上到杨广、韩擒虎、宇文述,下到赵辟易、麦铁杖乃至普通小卒,基本个个都有封赏。可功劳不小的秦风却迟迟没有动静,这让不少人都暗中猜测秦风是不是触怒了杨坚。
此时瑶琴美眸一转,带着钦佩之色看向巩治,顿时让这位刚才还横眉冷对的老先生变身为灵魂导师,开始对秦风谆谆教诲起来。
“雷霆雨露,皆为君恩,你也该好好改改自己的脾气,莫要如刺猬一般,处处伤人才好。”
这番话说得众人齐齐点头,觉得巩治能够不计前嫌,劝诫秦风,这份胸襟堪称是以德报怨的典范。
看到众人的目光时不时瞟向瑶琴,秦风呵呵一笑,不屑道:“我不学无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刚才瑶琴所唱的这首词应该正是我在南陈所作的吧?”
此言一出,众人先是一愣,随后面色通红,仿佛秦风狠狠在他们脸上扇了一巴掌似的。
没办法,人家不学无术都能作出这等千古名篇,你们倒是学了有术,可学出了什么成果?
如果之前巩治还有太学祭酒和大儒光环的话,被秦风挫败的那一刻,他所有的光环都已经失去,只有无尽的狼狈和耻辱。
方才所有人都下意识把秦风归到了赳赳武夫的行列之中,几乎忘记了这位一开始出名正是凭借的斗酒之后诗百篇。让这位作诗,不是自取其辱是什么?
不过秦风可没有就此打住的想法,只见秦风冷笑一声,摇头道:“一群小公鸡在母鸡面前雄赳赳气昂昂的展示羽毛,这事我能理解,毕竟都年轻气盛嘛。”
话音未落,换来的是一脸的愕然。
就连瑶琴一直保持在脸上,十分得体的微笑都垮了下去,一张樱桃小嘴长得滚圆,不可置信地看着秦风。
母鸡,从未有人这么冒犯过她瑶琴,这粗俗不堪的比喻……
而这帮满面潮红的读书人竟然被他比喻成了……
展示羽毛的小公鸡!
当然,其实秦风更像把他们比喻成花枝招展,对母孔雀疯狂献殷勤的的公孔雀,不过那玩意现在实在太过稀有,除了富贵人家之外,没几个人见过真的,让秦风不得不换了一个比喻。
秦风望着众人那一脸仿佛吃了一坨狗屎的表情,呵呵笑道:“年轻人我理解,不过巩先生,您都这把年纪了,居然还有争风吃醋的心思,果然是人老心不老,秦某佩服,佩服之至!”
“秦先生就这般轻贱瑶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