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看着有些松散的阵形,皱眉道:“那是因为晋王给予了我部很高的期待!”
看到秦风皱眉,那些被他收拾过的老卒都条件反射一般站直了身躯,甚至还有人心虚地向身后瞥了一眼,仿佛在害怕后面会有一根大棒落下。
“昨日我调动了一旅将士去驻马村,但结果却让我很不满意!”
昨天秦朗是奉了秦风的命令前来调动将士,而且后来秦风还在独孤皇后那打了卡,所以无需担心会犯忌讳。
“我很不满意!”
秦风家中语气道:“阵形散乱,弩箭漫天飞舞,看起来唬人,可他娘的有几箭差点射中老子!”
赵辟易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连忙对旁边的杜靖琪解释道:“杜大人,昨日秦先生的事末将可不知晓,也未曾同意。”
杜靖琪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高深莫测的伸手指了指秦风的背影,示意继续听下去。
“弩弓拿不稳,手开始发抖,步伐凌乱,如果不是手中有连弩这等利器,昨日会死多少人?”
“区区十个山贼而已,你们他娘的还能干什么!”
秦风猛地一声厉喝,然后伸手指着辕门道:“南征之后,你们该得的封赏一点没少,若是有谁觉得能躺在这份功劳簿上浑浑噩噩过一辈子的话,那就给老子滚出去!”
如同当初刚刚建立大营的时候一样,秦朗带着十个家丁站在秦风的两侧,目光冰冷的看着那些将士,不过这一次,却少了在天上人间当掌柜的秦玄,多了小豆丁杜伏威。
全场静默,新来的将士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秦风,心想这位样貌平平的秦先生是真的不怕死啊!
难道他就不怕营啸吗?
要知道军中多为悍勇之辈,折辱不是不行,毕竟得把这群家伙的傲气打下去才好带兵。可若是折辱太过的话,大家一拥而上,直接把主将干掉,或者打个半死,凭借法不责众的规则,你还能把所有将士都宰了?
多半会是那个挨揍的将领会倒霉,毕竟连自家将士都压下不去,如何领兵作战?
新兵们都左右观察着,想着老兵若是要动手的话,自己等人还是找个地方躲着为好。
可左等右等,那些老兵非但一个没动,反而站得更加整齐和笔直了。
这他娘的不合理啊!
整整一炷香的时间过去,新兵们开始摇摇晃晃,可那些老兵却纹丝不动,包括那些队正和旅帅在内,没人敢口出怨言,更别说一拥而上,打倒秦风了。
“这是没人准备离开?”
秦风放缓了语气,指着校场道:“既然不想离开,那就给我好好操练起来,否则下次出征,就凭你们现在这幅德行,上战场就是送死!”
说完,秦风站在了边上,双手负在身后,双腿打开齐肩,大马金刀的样子看起来气势惊人。
场面有些尴尬,赵辟易心中一动,准备上前去说点漂亮话,好歹缓和一下气氛,可没想到有人比他更快。
杜靖琪大步走上点将台,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份调令,大声宣读起来。
“...晋王侍从军,武毅将军赵辟易,今遣往...”
这一幕,赵辟易在脑海中幻想过无数次,甚至他都考虑过自己独掌一军以后,该如何训练,又该如何建立功勋。
可真当这一天到来的时候,赵辟易却觉得自己的身躯有些发软,他却发现自己并不畅快,反而如同丢失了什么东西一般。
他转头看了一眼秦风,嘴唇蠕动几下,可却没有一点声音传出来。
这一刻,赵辟易明白了什么叫后悔,可惜为时已晚。
当然,秦风并不是第一天知道训练松懈的事,只不过他已经通过霍知来告诫和提醒赵辟易,可赵辟易却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依旧我行我素。
既然觉得晋王侍从军装庙太小,装不下你这尊大佛,那就离开吧!
这事是秦风和杨广一起决定的,秦风没有马上发作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在等杨广给自己答复,而杨广的信使前天抵达大兴城,给了秦风答复的同时,还将此事报给了杨坚。
而今日杜靖琪前来就是为了换将,换掉赵辟易,换来一个所有人都不熟悉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