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确实很知晓轻重,否则如今的他不会还耐着性子坐在大帐中的主位上,而是会直接冲过去,把他面前那个面目可憎的家伙打个满面桃花开。
他面前的人名叫任忠,说起来还是个老熟人,当初秦风出使南陈的时候,此人正是南陈臣属之一,秦风成名的背景板。
论身材,任忠绝对是虎背熊腰,一点也像个江南人士,本来秦朗和杨义臣都准备留在这里保护秦风的,可却都被秦风给赶了出去。
任忠并没有穿戴铠甲,而是穿着一声官服,不过却因为他的身材太过魁梧,那身官府崩得紧紧的,活像一只大黑猩猩套了身衣服,看着无比好笑。
“大隋乃上国,不宣而战,何为礼?”
任忠昂首看着秦风,大声道:“秦先生上次出使,我国陛下极尽礼遇,可秦先生却阴谋说叛罪将萧摩诃,夺我朝五郡,如今尚有颜面踏上我国土地乎?”
“前事已罢,我国陛下有容人之量,今限尔放还叶朗英,否则...”
先是数落了一番大隋不宣而战的罪过,然后又说秦风上回干的事不地道,话里的威胁之意溢于言表,不过在任忠看来,秦风这个少年,耍嘴皮子固然厉害,但绝对不敢拒绝他的要求。
秦风听完之后有些沉默,任忠没得到椅子,给秦风使了一个眼色,可秦风明显正在思索之中,根本没搭理他的意思。
“否则什么?”
秦风猛然抬头,看着任忠问道。
似乎是根本没有预料到秦风会问这个问题,任忠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开口道:“否则大军一至,尔等皆为齑粉!”
秦风低叹了一声,就在任忠以为他是害怕了的时候,秦风却冷笑道:“既然我已经率军出现在这里,你难不成以为我是来旅游的?”
任忠正想问秦风旅游是个什么意思,秦风便继续道:“也不怕告诉你,此次大隋发兵五十万,正是要踏平南陈!不过正如你所说,两国交战,需要名正言顺,你确定要把这个借口给我?”
任忠勃然大怒,喝道:“名正言顺?尔等无故踏上我大陈国土,杀我将士,扣押我大将,这就是大隋的名正言顺?”
秦风表情不变,伸手在案几上轻轻点着,冷漠道:“叶朗英可以率军来攻打我部,我部便不能还手?笑话!”
“这是我大陈的国土!”任忠怒气未消,皱眉道:“叶朗英身为我南陈将军,率军在我大陈国土上有什么不对?”
“陈国为大隋藩属,藩属攻打上国将军,这是何等罪名?”
见秦风丝毫不退,任忠有些气急,可秦风的话还真没错,他只能狡辩道:“当时我军接到消息,大江边上疑似有些水匪,叶将军便率军来了,怎知是秦先生率军在此?”
挣着眼睛说梦话!
这种蠢话秦风一个标点符号都不相信,别说水匪能不能建立这么大的营寨,就说你南陈的大军居然连剿匪都得趁夜偷袭,谁信?
不过外交嘛,无非就是扯皮,秦风不是第一次当使者,自然不会把情绪表露出来。
“这么说来,我还是误会叶将军了?”
见秦风有松口的意思,任忠立刻笑着点头道:“正是如此,陈国乃大隋藩属,两国一向交好,并无矛盾,此次也不过是一个误会罢了,还请秦先生上禀隋皇,为了两国百姓,还是应当以和为贵。”
江南连武将都有这种口才?
秦风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任忠,如果不是这货五大三粗,一副黑猩猩的模样,秦风还真以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那种翩翩文臣。
“一句误会,我大隋的将士就白死了?”
任忠有些恼怒道:“我国也死了千余精锐骑兵!”
说到这,任忠真的十分心痛,那可是骑兵,宝贝到不行的骑兵,叶朗英这个蠢货...
不过他还是得把叶朗英要回去,毕竟自萧摩诃投降以后,南陈懂骑战的就剩下这么大猫小猫三两只,若是缺了叶朗英,以后还怎么对付隋国的骑兵?
“那是尔等咎由自取!”秦风毫不客气道:“无使者,无信函,直接趁夜偷袭,不是死有余辜是什么?”
一句话彻底把任忠的怒火引爆了出来。
“你到底将不将叶朗英交出来?”
既然唇舌没用,任忠便打算给秦风一点颜色看看。
“啪啪...”
随着任忠轻拍了两下手掌,大帐突然被人用刀子给劈开,然后一个粗壮男子直接闯了进来。
“身手不错。”
秦风并没有惊慌,甚至还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个男子。
男子打量了一下帐内的情况,一个翻滚就到了秦风近前,而一柄长刀已经出鞘,闪烁着寒光的刀锋直指秦风。
面对杀气,秦风没有丝毫害怕,甚至还一脸笑意地看着任忠问道:“任将军,你这是准备威胁我吗?”
秦风是个文士,至少任忠没听说他擅长武艺,所以任忠感觉大局在握,便一脸得意道:“秦先生,你是大才,不如降我大陈如何?本将保证,在我大陈,你的位置定然在我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