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方急匆匆赶回家,就见刘平正梗着脖子说话,而老太太一脸的怒火,显然刚刚发生争执。
“祖母,那秦风如今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咱们家犯得着为了一个死人得罪那些权贵吗?”
刘平活像一只急眼的斗鸡,全然没有看见脸色无比阴沉的刘方。
老太太看到刘方进来,没再搭理喋喋不休的刘平,一脸焦急道:“方儿,子玉他可是出事了?”
刘平一见自己老爹,立马缩了缩脖子,但还是坚持道:“父亲,那秦风得罪了宋国公,还有滕王搀和其中,这次死定了,我们家也赶紧撇清关系才是,否则...”
“否则什么!”
一声怒吼让刘平的话全部咽了回去,他缩了缩脖子,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连忙闭上了嘴。
没等刘方继续教训儿子,老太太对着自己儿子叹息道:“方儿,子玉若是出点事,以后可让那个丫头怎么办啊!”
刘方走过去坐到老太太的下首,冷冷开口道:“秦风是有些事...”
“我就说嘛!”没等刘方把话说完,刘平就插嘴道:“那小子总以为抱上晋王的大腿就无忧了,可太子岂是那么好得罪的,这不被连累了?”
刘平一脸得意道:“当初我好心好意劝他与胥中郎将亲近一些,可他却不听,这就不出事了?不过也无需担忧,大姊没有孩子拖累,凭咱们家的门楣,再嫁没有任何问题。父亲,孩儿知道胥中郎将麾下有一个千户还没有正妻,家世虽然算不上好,但深得胥中郎将信重,父亲若是首肯,孩子这就去说项。”
老太太年纪大了,听到这话心里无尽酸楚,便对刘方道:“方儿,你再去打听打听,若是...”
“啪!”
没等老太太把话说话,异变突生。
“啊!”
一声惨叫,刘平倒在地上捂着自己肉眼可见肿起来的右脸,张嘴吐出一口鲜血,惊恐地看着满脸煞气的刘方。
老太太一脸发懵地看着这一幕,他是对刘平不满,可好歹是自己亲孙子,刘方这下手也太重了一点吧?
“方儿,这...”
“母亲,您不要管,今天不打死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我刘家迟早毁在他的手里!”
说罢,刘方大步上前,右手下意识向腰间摸去,可却摸了个空,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见驾回来,根本没有配刀。
刘方也不含糊,顺手抄起旁边实木打造,足有数十斤的椅子就准备砸向刘平。
“祖母,祖母,救我!”
眼见刘方来真的,刘平连滚带爬跑到老太太的脚步,凄惨无比的哭嚎着。
“方儿,有话好好说就是,你这是做什么?”
见老太太护住了刘平,刘方无奈放下椅子,怒喝道:“畜生!你可知今日南边来了捷报?”
刘平自觉有了老太太撑腰,又不忿刘平打自己,便嘴硬道:“捷报关我何事,父亲...你莫不是...”
疯了两个字,刘平究竟没敢开口,但刘方明显听出了他的意思。
刘方久经战阵,杀人无算,用后世的话来说,可能有点战争综合征,所以平日里有时会无端暴怒。
听刘平这么一说,老太太顿时焦急起来,一把揪住刘方的衣袖问道:“方儿,可是身体不妥?来人,去请郎中...不,去皇城,请陛下派御医来!”
刘方闻言连忙摆手道:“母亲放心,孩儿无事。”
狠狠剜了刘平一眼,刘方重新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吭哧吭哧喘着粗气。
老太太犹自不信,看向了刘方的眼睛,旁边的刘平也不敢怠慢,朝着自己父亲眼睛看去。
只见刘方的眼神并不混乱,眼珠也没有发红,只是满满的恼怒和恨铁不成钢的怨气。
联系刘方之前的话,刘平突然打了一个激灵,有些不敢置信道:“父亲,难不成是那秦风送来的捷报?”
刘方点了点头,怒道:“这且不说,就算子玉有个万一,那胥伥又是个什么畜生,他麾下的狗也有资格娶本将的女儿?”
不是刘方狂妄,他还真有不把胥伥放在眼里的资格,毕竟对杨坚来说,家里养的一条狗难不成还能比跟着自己打天下的大将更重要?
不过此时的刘平却已经没时间顾忌刘方对胥伥的不屑了,他心中已经被更大的恐惧所笼罩...
看到自家儿子的反应,刘方心里一咯噔,喝问道:“你可是在外面传了什么话?”
刘平已经明白了刘方暴怒的原因,顿时有些讪讪道:“孩儿...孩儿不过是说...秦家和我们刘家...已经没有一点关系了...”
“畜生!”
...
“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