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太监?”
“什么时候这等没卵子的狗东西也敢踏上战阵了?”
听到霍知的声音,陈军顿时炸了锅。在他们看来,技不如人是一回事,毕竟和大隋打了这么多年,南陈也从来没占到过什么便宜,哪怕是萧摩诃还在的时候,也只是勉强防守罢了,再来上一次也并非那么让人难以接受。
但对于一个太监的挑衅,这群陈军将士顿时无法淡定了,你个没卵子的家伙凭什么在老子面前得瑟?
不过显然不是所有陈军的注意力都被霍知给吸引了。
“秦风?他说他是秦风?”
“什么秦风、秦雨的,难不成是你小子的亲戚?”
“蠢货,你难道忘了年初出使的那个隋使就叫秦风?”
“你是说那个斗酒之后诗百篇,说降萧将军的秦风?”
“废话,除了他以外,还有哪个少年能够独自领军!”
“连萧将军都不是那个少爷的对手,我们...”
耳边回荡着各种各样的议论,陈军将领的脸色难看到了一个极点,他的心里清楚,秦风既然能说降萧摩诃,绝对不是什么普通对手,但仍由这些将士自己吓自己的话...
“有什么好怕的,无非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罢了!”
陈军将领挥刀怒喝道:“来人,冲阵,一群步卒还真能挡住战马的铁蹄不成!”
被霍知激怒的陈军将士顿时行动起来,几百骑从辕门之中狂涌而出,排列成矢锋阵之后向着秦风部奔跑起来。
从未见过这等场面的人一定会觉得几百骑不过尔尔,可当你直面这种威势的时候,能不腿软就是一名好兵。
霍知就腿软了,他现在无比后悔出来装这个逼,不过好在他骑着战马,根本看不出来。
可他还是忍不住战战兢兢地开口道:“秦...秦先生,咱们...”
“退到阵侧!”
秦风的大吼让霍知松了一口气,连忙纵马退到了阵列的一旁,而同样退回来的秦风已经再次举起了手中的唐刀。
冰冷的刀锋从秦风的眉间掠过,反射出来的寒芒映照在那双眸子上,看起来格外的森冷。
“第一排...”
“齐射!”
敌军还有百余步时,秦风坚定不比地下达了命令,可霍知却觉得秦风急躁了,弩弓哪有那么远的射程?
事实也和霍知预料的差不多,由于距离相差太远,弩箭抵达的时候已经是强弩之末,并没有对陈军造成多大的杀伤。
这个发现让陈军将士激动万分,他们纷纷咆哮着催动胯下的战马,恨不得能背生双翅,直接飞到隋军的阵中。
霍知同样无比焦急,但他们都没发现的是,秦风手中的唐刀并没有斩下,第一排的隋军士卒只射出一轮弩箭而已,并且没有行进轮转,而是静静地注视着那些越来越近的敌军。
一抹冷笑浮现在秦风的脸上,回头望了一眼阵后,秦风狠狠将手中唐刀斩下,嘶吼道:“全力进攻!”
瞬息之间,静止的将士们疯狂了起来,第一排士卒射空自己的箭匣之后连忙后退,紧接着是第二排、第三排...
但秦风口中的全力显然并非仅仅如此而已。
“投石车,放!”
位于阵后的刘老实一声大喝,机括运转的声音猛然大作。
“崩崩崩!”
一柄柄木锤重重砸在投石机的钩子上,脱离了束缚的力臂猛然上弹,带动着石块腾空而起。
巨石破空的利啸有些渗人,秦风部的将士全部都听到了从头顶上传来的动静,但却没人敢抬头,只是猜测着这是什么秘密武器,只有当初被抽调出来去辎重营帮忙的将士心中隐隐有些猜测。
当巨石腾空而起的时候,陈军将士在马背上有些愕然。
这是什么玩意?
隋军准备用石头来对付我们?
“加速!”
领军冲锋的陈军将官不屑地撇了撇嘴,然后坚定地下达了命令。
在他看来,几十块石头能有多少用处?
要知道如今可不是攻城,而是野战,他们还在飞奔中的骑兵,就凭投石车那感人的命中率,不把自己人砸死就是好的,还想用来对付他们?
如今唯一要担心的就是空中那片乌压压的箭雨,但只要能够冲过去的话...
陈军将领同样在冷笑,他一脸不屑道:“隋军已经黔驴技穷了吗?居然想靠投石车来击退我军,这是找死!”
在空中划过一道道抛物线的巨石终于显露出了它们狰狞的面容,秦风毫不犹豫地下令道:“停止轮转,低下头!”
边说话,秦风边抱住了大花的脖颈,安抚着即将受到惊吓的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