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云召或许莽撞了一些,但却不傻,他没直接去找贺若弼理论,而是找到躲偷闲的伍建章道:“父亲,那贺若弼身为大将,却没一点容人之量,当初子玉出使南陈时没有招呼他,如今他便肆意报复,这等人也配为大将?”
伍建章闻言抬头看了一眼自家儿子,淡淡道:“贺若总管如今是淮南行台省主帅,所以他有资格为难子玉,你可明白?”
其实伍建章很清楚自己这个异姓王的尴尬,所以别看杨坚是命他和贺若弼一同掌管大军,但他却把所有的事都推给了贺若弼,自己当个甩手掌柜,一点都不管。
看到自家儿子还是一脸的懵懂,伍建章便叹道:“你真以为贺若总管是因为当初荆襄五郡的事为难秦风?”
“那还能有什么原因?”
“这里面都是陛下的家事,不是我们能够置啄的,明白吗?”
陛下的家事...
伍云召先是楞了一下,随后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系,但还是不忿道:“就算如此,那贺若弼身为大将,如此做派,为人所不耻!”
“闭嘴!”
伍建章喝了一声,然后开口道:“这等事与我们无关,沾都不要沾,滚出去!”
异姓王本就受到皇帝的猜忌,若是再参与到夺嫡之中,怕是杨坚立刻就容不下他伍建章,所以他有这个反应一点都不奇怪。
就当伍云召有些灰头土脸的从自家老爹的大帐中出去的时候,贺若弼的大帐中却迎来了一个人。
“宋国公,听说那秦风到了?”
如果秦风在这的话,一定不会对开口的人陌生,因为这位不是别人,正是胥伥的左膀右臂苗松。
贺若弼是汉化鲜卑人,面貌上有着鲜卑人的特征,但行为举止却和汉人没有什么区别。
“是啊,速度很快,所以你有些意外,可对?”
苗松行礼之后坐在了贺若弼的下手,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道:“宋国公,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太子殿下想必早就想狠狠地打晋王一耳光了吧?”
贺若弼不屑地看了苗松一眼,嗤笑道:“事情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整个大营都在盯着,晋王想来已经启程,你去抽那秦风一下本将看看?”
苗松被怼了一下,心中恼怒,可脸上却一点没显露出来,依旧笑道:“宋国公深谋远虑,那末将就等着国公的好消息了,若是宋国公有任何调遣,鹰扬卫上下必定配合,没有二话!”
贺若弼依旧没给苗松好脸,冷声道:“此事用不着鹰扬卫的参与,本将自有应对之法。”
别看苗松深得胥伥的信任,但在面对贺若弼这等大将的时候,还真没放肆的资格,只能躬身告退。
等苗松离开以后,贺若弼的幕僚缓缓开口道:“老爷,咱们还需谨慎才是,晋王殿下为南征主帅,恶了他,只怕是...”
“怕什么,尚书左仆射也在军中,就算晋王对我不满,又能如何?”
贺若弼冷笑道:“再者说,不过是晾了那秦风一刻而已,难道他还敢跋扈?那本将今日正好名正言顺的收拾他,就算晋王来了也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幕僚一想也是这个理儿,便摇了摇头,没再开口。
“将军,那秦风部动了!”
就在此时,一名亲兵进来禀告道:“将军,那秦风令麾下将士就在大营的边上自行扎营,如今大营中的许多将士正在围观。”
他怎么敢?
贺若弼勃然大怒,喝道:“他这是在向本将示威吗?”
本来,按照贺若弼的想法,这秦风年纪不大,想来是个血气方刚的。自己晾了晾他,他一定会憋不住来找自己,那样的话,一个咆哮上官的罪名想逃都逃不掉。
可秦风如今的作为却让他陷入了尴尬的境地之中。
毕竟大营中究竟有没有多余的地方,这事但凡能进大营的人都清楚,更何况还有伍建章、伍云召这对关系和秦风不错,身份更是能稳压他一头的父子看着。
今天的这一出多半会被将士们传为是他贺若弼在给晋王殿下的亲随军下马威。
如今下马威不成,却被秦风反手一巴掌扇在了脸上,不谈晋王真的赶到以后会如何,贺若弼此时只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
“立即命人驱散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