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没有他们的,难不成今日滕王殿下特意命人来弥补的吗?就算是晋王的亲随军,这面子也太大了吧?”
“谁说不是呢?而且你们人家那肥羊和肥猪,和昨天给咱们那些瘦骨嶙峋的能比吗?”
“最重要的是他们人少,分下来的酒肉定然能比我们多上不少。”
耳边议论的声音不断传来,贺若弼心中怒极,亲卫将连忙凑了过来,低声道:“将军,可要末将去驱散了那些人?”
贺若弼张口就想答应,但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摇头喝道:“去找苗松来!”
随着贺若弼的暴喝,议论声顿时消散于无形,旁边聚拢的将士看了看贺若弼那张铁青的面孔,心中不由得为秦风部默哀了三秒。
这群家伙铁钉要倒霉了!
这是所有人的共识,毕竟大开营门,独自接受劳军虽说不算什么大事,但你好歹来大营禀报一声啊,你这自作主张不是给昨天风光无限的贺若弼上眼药,那能有好吗?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贺若弼却没有派人去责问,而是转身就走。
“宋国公这是气急了?”
“等着吧,有好戏看喽。”
“听说那边领军的是晋王的老师,宋国公不敢吧?”
“有什么不敢的,宋国公的背后可是太子,说不定就等着这个机会呢!”
身后的议论,贺若弼不知晓,等他匆匆忙忙返回大帐的时候,苗松已经等候在一旁了。
看到贺若弼进来,苗松立刻换上一副怒气冲冲的面孔,沉声道:“宋国公,这秦风根本没把您放在眼里!若是再不动手的话,只怕...”
“闭嘴!”
贺若弼就如同一头被兔子戏耍了的猛虎,劈头盖脸的喝道:“苗千户,这就是你们鹰扬卫的手段?先生撺掇滕王殿下劳军,可又偏偏漏下了秦风部,你们这是想干什么?”
苗松一脸的懵逼,可心中却在冷笑。
做都做了,难不成现在推到我们鹰扬卫的头上,丢人的就不是你贺若弼了?
蠢货!
行军打仗,苗松自认给贺若弼提鞋的资格都没有,可这种阴谋诡计...你贺若弼但凡有点能力,会连韩擒虎那个莽夫都压不住?
没错,秦风是晋王的人,在贺若弼看来,秦风和他就是天生的对头,根本不存在缓和的可能。
所以在秦风刚刚率部抵达的时候,苗松只不过撺掇了两句,他就急不可耐的上手了。
可问题是,骑虎容易,再想下来可就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了。
贺若弼转身,只看到苗松满脸的阴沉,顿时就回过了味儿来。
老子这是被他们赶鸭子上架了啊!
出将入相、文武双全的人或许有,但这其中绝对不包括贺若弼,对于政治斗争,他确实不是很懂。从前有高颎提点,而且一般人根本不敢算计他,可涉及到夺嫡这等大事以后,宋国公的爵位明显不够看,这就导致贺若弼撸起袖子直接下场,结果被秦风的一顿王八拳给打了个鼻青脸肿。
赵宋限制武夫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这群家伙容易冲动,看事情简单,但凡被人撺掇上两句就要提刀杀人。说到底,这群人就是一群不稳定的因素,动不动提刀造反都是寻常,能不防着吗?
苗松微微一笑,志在必得道:“宋国公,太子殿下可是对这次南征十分看重,您责任艰巨啊!”
贺若弼不愧是军中大将,想清楚其中利弊,最重要的是他没有退路,更没有和晋王、秦风缓和的可能之后,脸色顿时恢复了平静。
“该如何做,本将还不需要你来教!”
鹰扬卫虽然口中宣称着代表了太子杨勇,但区区一个千户就想对他贺若弼指指点点也是不可能!
“宋国公乃是大将,深谋远虑,末将怎敢指摘?”
留下一句吹捧,苗松果断撤了,经过这一次的事以后,贺若弼已经和秦风对上了,谁输谁赢又关他们鹰扬卫什么事,等着收拾残局便是!
与此同时,晋王亲随军旅帅所有的将官都已经集中在了秦风的大帐之中。
这些家伙在短短几天之内经历过两次无视以后,心中的不满早就压抑到了极点,今日能够扬眉吐气,一个个脸上全部都带着笑容。
赵辟易最先开口道:“秦先生,咱们今天可算是扬眉吐气了,兄弟们如今可是士气高涨!”
秦风端坐在主位之上,淡淡道:“这些都是小打小闹而已,有什么可值得高兴的?这种事以后定然不会少,所以大家都打起精神来,约束好兄弟们,千万不能被人拿到把柄,否则我在贺若弼那可没什么薄面。”